汪渭城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起来,而且笑得一发不可收拾。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表情这么失控,虽然没笑出声,但感觉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或许一个汪家人这么评价一个九门后人确实有点奇怪,但也不至于笑成这样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下意识和汪渭城拉开了一点距离。他擦了擦眼泪,笑意还停留在脸上,低声似是自语了一句,“原来是这样……”

我紧绷着神经,生怕他又暴起伤人。但汪渭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我收拾一下行李,准备下船。

第二天上午,下船之后直奔车站,汪渭城买了十几张票,我开始感觉不太对劲,但是汪渭城什么也不解释,拉着我上了一趟往北去的火车。

“有人在跟着我们?”我坐在车厢里,终于没忍住问了出来。

汪渭城看了看窗外,“嗯”了一声,“下午换去西藏的车,他们暂时不会追上来。”

我有些狐疑,但还是照做了。一路北上,空气里冷意越来越重,渐渐有冰雹拍击在车窗上。汪渭城起身走到车厢门口,把门锁死,回过头来静静地看着我。我被看的有点发毛,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细节,但无论如何抓不到头绪。

汪渭城在我对面坐下,淡淡地对我说:“我们去不了本家了。”

什么?去不了是什么意思?我愣住了,“为,为什么啊?”

他伸出一只手,我立刻退到离他最远的地方,汪渭城的手僵了僵,放了下来。

“汪渭城,”我有点急了,“你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吗?”我忍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去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