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确实已经晚了,盘根错节的空隙之间天光已经泛紫,透过蓝色的雨幕显得阴沉沉的。

前几个晚上我都睡的不好。虽然表面上能和吴三省甩脸,但其实我已经非常焦虑了。

吴三省找我单独谈了一会儿,最后又阴着脸各奔东西。

我缩在树干上昏昏欲睡,湿答答的感觉让人很难受,更何况是和一群男人挤在一起。

“姐们儿。”有一个伙计忽然伸手过来。我几乎是一激灵,这人动作很快,一下子手就伸到了我跟前。

他想干嘛?我惊怒之下就一巴掌想把那人的手拍开,但大脑是清醒了,身体还使不上劲,一下子也只是推的自己晃了晃。

众人哄笑起来,我有点恼怒地眯起眼。那个伙计是拖把的人,手也不缩回去,就嘿嘿笑道:“没事儿,就想看看你耳朵上那是个啥。”

我低头看了看,先把衣服拉好。这帮人有多翻脸不认人我是见识过的,想必是相处了这么多天觉得我长沙的传闻不属实,听说我以前跟着陈皮阿四那个老头,现在吴三省也不怎么拿我当回事,就觉得我特别好摆弄。

“四阿公留给我的,”我淡淡的说,“小东西认生。”

“活的啊?怎么不动?”

我看了看他,笑了一下,“又不是不动的就是死的。死的也能动,你不会不知道吧?”

众人又一阵哄笑,那个人刚开始有点尴尬,随即就和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我低着头,缓缓地做了几个深呼吸。

按照刚才吴三省说的,这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