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戈里吃了一惊似的,全身瞬间僵硬住,然后缓缓扭头看向他,眼神充满了夸张的惊奇:“......哎呀,这位日本的绷带君也太厉害了吧。真是的,魔术师的机关要是被看破了,我还怎么表演呢呜呜呜——”

他装腔作势地捂脸抽泣了几下,又放下手来,重新露出了欢快的笑容。

“但是放宽心啦,因为你是不——会看到我的表演的了!!”

“......你也放心好了。来自俄罗斯的老鼠马戏团的表演,我可没打算亲临观赏哦。”

太宰微笑。

“那还真是可惜。我可是很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的,太宰君。”

费奥多尔也微笑。

“但现在,就如瓦西里耶维奇所说——”

“Позвольте попрощаться!(请允许我告辞啦!)”果戈里大笑。

虽然他们杀了一个人。

但我们现在对他们尚未知根知底,不知道在世界各地有多少的爪牙和眼线,就算抓住他们。

要是在太宰这样的反异能者面前暴露了自己的能力,冒的风险就太大了。

果戈里一扶帽子,转过身来,看到我看他们那边的眼神,笑嘻嘻地飞来一个wink,然后扬起自己的披风。

——那一瞬间,我辨析出了他的脸。

虽然做了很巧妙的易容,声音也经过伪装,但是不会有错。

他就是,一天之前那个为首的乘务员。

......那么,难道,船长之所以会认为不需要武装侦探社出马而回避他们,以及那些水手之所以会下定决心造反,而且搞出这么大的声势,都是因为这两个人......?

在披风遮住他身形的前一秒,我看到费奥多尔带着浅浅的笑意看向我,手指捏着自己衬衫上反光的、被我在递去那袋川贝粉时放置了「天眼」媒介的纽扣。

然后他松开手。

铺天盖地的风刃立刻向他们席卷而去,但我及时地反应过来,在即将触及到他们的刹那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