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待了一会儿,刚想起身离开时,一个人影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方临整个人哑火了,顿了顿才开口:“段总。”
段长珂轻轻点头算是回应。
方临这几天都刻意没联系他,而段长珂好像想给他点空间,除了打过两次电话确认真的不需要帮忙后,就再没有问过。因此方临其实有点心虚,但忽然一下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在段长珂并没有逼他,没怎么问他问题。
台上的歌手又换了一个,段长珂没有叫酒,两人之间维持了一段很长的沉默。
方临也不是没有问题想问他。
比如为什么外婆出事,他比自己还要先知道,比如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细心,比如现在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
他一个问题都问不出。
方临这些天不可能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最后却依旧选择做一个缩回壳子里的乌龟不去面对,仿佛只要自己不主动触碰这件事,就不会被反复提醒,自己对他的喜欢。
他还是喜欢段长珂的,方临想。
但如果一切跟之前一样不会改变的话,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可段长珂不知道。
什么也不知道。
方临喉头忽然变得干涩难过,原来这几天他自以为的冷静好转全是假象,在看见段长珂这一刻开始瓦解,最后轻易地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