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我强忍着翻江倒海的胃,那堆豆腐渣里又出现了一堆堆不断蠕动地东西,细细一看,全是刚从蛇卵里浮出的小蛇仔,成千上万,密密麻麻。

原来西王母用人体做这些蛇的寄生体啊,这简直太残忍了,我不忍再细看,因为如果是这样,我的处境太危险了,不但闯入了蛇窝,现在还打翻了这些小蛇仔的孕育温床。

果然,那些鸡冠蛇闻到这散发出来的臭味,像受了极大的刺激,又开始“咯咯咯”地叫起来,脖子高高的扬起,看上去十分高亢,不过它们只要碰到地上的粉末就会马上缩回去。

我四周扫视了一遍,金叔早已不知所踪,我被蛇群围在距离那台阶出口还有一段距离,这段距离能取决于我的生命,从来没有一个人面对过如此凶险的环境,之前无论遇到怎样的危机,身边总有个可以商量着帮忙的人,而不像现在独自一人,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知道,我开始反醒自己,就凭我这两下子也敢来这种地方,哑姐说过谁都不能相信的,只能相信自己,而我脑海里又浮现出闷油瓶的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对不起,给张家丢脸了。”但是只有战死的英雄,绝对没有等死的英雄,就算最后被这群毒蛇分尸了,也至少努力过了,我埋下了头,重重吸了口气,把“雄磺衣撕开”把里面的粉沫只留了一点,其余先倒了出来,抹在身上,剩一点装进口袋里。

然后把衣服点上火,扎到火把上,让其烧旺,衣服里的粉沫一经燃烧,马上就散发出呛鼻的味道,那些蛇闻到纷纷后退,我不断挥舞着把前路的蛇群赶走,边跑边晒口袋里的粉沫,那场面,简直又狼狈又惊心动魂的。

避散不及的蛇有些直接被我踩了过去,我也不知道自已脚上有没有被咬到,只觉得酸酸麻麻,用尽全力拼命地的跑,眼看着马上到了台阶前了,手里的火把由于太激动竟然被我甩了出去。

心里那个大骂啊!关键时候自己竟然比猪还笨。

只能抡着背包开道,口袋的粉沫也撒完了,情急之外,我也学着金叔那老家伙的样,跳在瓮上,踢开盘踞在上面的蛇,又跳到另一处,最后把包一甩借力自己也跳上了台阶,滚了几下,就靠在满是尸油的墙上,只是这里哪里有出口的影子。

莫不是金叔那老家伙想害死我,故意骗我的?

蛇群就像赶不散的苍蝇似的,马上又围了上来,我这下彻底没辙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我把包里的东西全倒出来,试了下信号弹,泡糊了,自然用不了了,全身只剩一把瑞士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