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佛音不绝,就连鸟雀也安静了许多。

这日,李宓正撰写药方,丰富手札,许天。衣急急推门而入,面带焦虑:“表妹,看这个。”

李宓接过信件,一目十行,信中所述,令她不安,甚至恐惧:“即刻赶往陕西,此事绝耽搁不得。”

留下药方,李宓三人拜别北城众人,一路连夜奔驰。

收到的传书越多,李宓心下越沉,行至秦州,三人停下稍事休整。

一碗肉汤,一口馍,李宓嘴角已干得泛白,瞟了眼对面两人,低声道:“送到这里就行了,你们就此改道,回汴京去,”

“不行!”

霓裳拍桌吼了一声,惊得店内众人纷纷操起手边的武器,许天。衣赶忙站起。

“对不住,对不住,舍妹闹脾气,诸位海涵,海涵。”

满脸堆笑,一番赔礼道歉,方才安抚众人,许天。衣坐下,脸色沉重:“可是泾州有变?”

此地人多嘴杂,李宓以手为笔,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一字。

霓裳面上瞬间失了血色,伸手握住李宓,眼中带了一丝惊恐,许天。衣大掌盖在桌上,一抹擦掉水渍,低声道:“我们即刻回京,可有要嘱咐的。”

许天。衣胸有丘壑,自不必担心,见霓裳同生共死的情态,李宓心念一转,从腰间掏出一块玉牌递给她:“表姐,此信物托付与你,去万梅山庄求援,西门庄主自然懂如何做。”

霓裳将玉牌紧握在手中,眼中含泪,语调哽咽:

“那花满……”

“不必再说,若有缘,自会重逢。”

话被陡然打断,李宓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霓裳欲言又止,许天。衣桌下的手暗中扯了一下她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