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身边,与喧哗中,龟甲贞宗的视线凝固在森林的某一处,轻轻问着。
“就这么简单的原谅我们。”
戴西西回答他。
“大家是在心智混乱的情况下做出那样的事,而且也接受了惩罚,所以没关系,”不如说,他们加班的惨状连她都心有戚戚,“现在大家都上学了,之后如果再重蹈覆辙就得有不同的惩罚了。”
龟甲贞宗的唇角泛出一丝笑意,又很快收回。
他非常轻的、宛如随时能被四周的笑声淹没般喃喃。
“哪怕我说了‘爱您’……”
戴西西坦然的面向他。
“您并没有爱上我……或者说,在我的认识里,那并不是爱,所以,您并没有伤害到我。”
请不要自责。他仿佛能听见她的潜台词。
龟甲贞宗想要微笑,同时听见心脏一下下在耳膜震动的声音。
——不,我爱着您。
在您说出“相信同伴”之后,在天光挥破黑暗后,我爱上了您……等同于同伴。
这是我所能给出的最大程度的情感。
但您不需要知道这件事。
龟甲贞宗静静低着头,手臂处传来她淡淡的带着暖意的温度。
她认为自己并非真正温柔的人,可温柔的人同时也是软弱的人,他们没有勇气和毅力去改变那些不公。
她拯救了他们,在更早之前的某处,她也一定,不为人知的做了许多事吧,接受过她的馈赠的,因她而幸福正直的活下去的……究竟有多少人呢。
尽管身在此处的她,仍然一幅自认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神情。
……希望,有谁能告诉她,某个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人告诉她。
——你能活下来,真是太好了。
希望有谁能告诉她,你已经自由了,接下来,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吧。
……啊啊。
原来如此。哪怕知道,爱是对她的诅咒,活下去也是对她的诅咒,仍然有某个人类,要她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