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就在那策马而来的匈奴骑兵,要撞上何未央的一刹那,便见何未央勐地迈开左腿,极为迅速地向左滑出一步!
眼看着要与何未央擦肩而过,那匈奴骑兵明显有些不甘心;
刚侧弯下腰,不等手中石锤挥出,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却让那匈奴骑兵立时跌倒在地。
用最后的本能,躲过被战马压在身下的悲惨命运,那匈奴骑兵正要爬起身,却发现右小腿,传来一阵极为勐烈的钝痛!
低下头,葛兰秃离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跌落下马的了。
——在葛兰秃离身侧不远处,那批枣红色的战马,已是自前胸的位置被横向噼开,两条前腿早已不知飞去了何处!
而葛兰秃离策马狂奔时,紧紧夹住马腹的右腿,也与那匹一命呜呼的战马一起,自小腿上沿被齐齐砍断。
认识到自己的处境,葛兰秃离的第一反应,根本不是去寻找自己那条丢失的右小腿;
而是赶忙抬起头,寻找起那‘罪魁祸首’的身影。
但在葛兰秃离的目光注视下,砍断这一人、一马共三条腿的何未央,却只给葛兰秃离留了一个冷酷无情,且仍不断挥刀砍杀的背影。
有那么一瞬间,葛兰秃离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了何未央的身上。
葛兰秃离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武器,能把一匹高速运动的战马,连人带马一起砍翻;
可就是这一瞬间的冷声,让葛兰秃离忘记了:何未央,并不是汉军阵列中的最后一名士兵。
在何未央身后,还有无数的汉军甲刀卒,迈着沉闷,而又令人胆寒的步伐,一步步向前推进。
不出意外的:在葛兰秃离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前,一颗大好人头,便从那俱已经缺了一条小腿的身体上飞出。
一阵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之后,葛兰秃离才终于用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认清了状况。
“那······”
“是我的身体?”
“确实是我的身体······”
“我,要死了?”
“撑犁天,会收留我吗··········”
·
借用后世,说书人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那就是:说时迟,那时快。
从葛兰秃离召集起驻守武州塞的两千多骑兵,向关墙南侧的汉军阵列发起冲锋,到战场重归于平静,整场战斗的持续时间,只维持了不到一刻,也就是四分之一个时辰。
经过战斗开始阶段,匈奴骑兵一往无前的冲向虎贲阵列,再到逐渐有人反应过来,开始避开虎贲阵列;
最后,彻底崩溃的匈奴骑兵们,开始在这处狭小的战场当中四散逃窜。
但逃,又能逃去哪里?
南边,是片刻之前,刚将上千匈奴骑兵连人带马砍翻的虎贲甲刀!
北侧,是身后的武州塞关墙不说,在关墙北侧,也早已亮起了阵阵火光!
往东?
——东边的山林,也亮起了火光,甚至还响起一阵令人胆颤的战吼!
唯有西边······
“尔等!降是不降!”
率领麾下虎贲甲刀,一步步逼近到到武州塞关墙内侧,那片有数百匈奴骑兵拥挤在一起的区域,丽寄只漠然上前,勐地发出一声呼号!
而在关墙脚下,那人挤人、马挤马的狭小区域,几百名匈奴残兵,早已是濒临崩溃。
身后,是武州塞关墙,以及关墙外的‘更多’汉人!
身边,则是刚结束一场当方面虐杀,浑身都被鲜血染红的数千杀神!
唯一可以逃的方向,便是汉人特地没有围住的西侧;
那里,是一处足有数十丈身的悬崖。
此刻的崖底,正躺着几十具静默无声,却又散发出层层热气的人、马尸体。
——在战斗过程中,已经有人尝试从这个方向逃离战场!
但无一例外的,都是连人带马跌入谷中,被摔成了肉泥······
此刻,那些拥挤在关墙内侧的匈奴骑兵,也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