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敌百五十步!
!”
“嗯。”
随着靳歙沉沉‘嗯’了一声,早就蓄势待发的床子弩,终于发出了独属于自己的冲天巨响。
邦邦邦!
!
嗖嗖嗖嗖!
!
!
一百五十步的距离,足近丈长、人腿粗细的巨失应声飞出,在空中划出了一道近乎笔直的水平线!
而后,便一头扎进奴隶炮灰当中,掀起漫天哀嚎。
按照正常的状况,床子弩距敌三百步而发,一支巨失,往往便能杀伤数名敌人,并对即将发起冲锋的敌人,造成极大的震慑;
但在今天,马邑城头上的床子弩,却是刻意将城外的奴隶炮灰们,放近到了一百五十步的距离······
毫无意外:短短数里长的马邑城头,仅仅只射出八发床子弩失,便对城外的奴隶炮灰,造成了上百人的伤亡!
也几乎是在那一杆杆巨失,终于在城外二百多步的位置坠落在地的同一时间,奴隶炮灰们身后的‘督军’,也开始发出阵阵呼号。
“谁都不许后退!”
“你们这些肮脏的奴隶!”
“只有杀上城头,砍下一个汉人的头颅,你们才能洗清身上的罪孽!”
身后,是楼烦骑兵们高亢的嘶吼;
身前,则是马邑墙头,那八驾床子弩开始重新装填,发出一阵刺耳的绞盘转动声。
进退两年,举步维艰······
“啊!
!
”
不知是被这令人窒息的压力逼疯了,还是真的燃起了战斗意志,奴隶炮灰们的队伍当中,突然响起一阵嘶哑的呼号!
短暂的宁静之后,所有奴隶炮灰都被这声呼号所感染,纷纷带着一往无前的决心,冲向了马邑北墙。
但在城头之上,太尉靳歙的手却悄然抬起,似是在等待什么······
“距敌一百步!
!
!”
随着瞭远台最后一声示警响起,靳歙抬起的手,就好似一片秋后的落叶般,轻飘飘落了下去;
而后,便是一声声粗狂的命令声,在城墙之上响起。
“挽弓!”
“距敌百步,三轮疾射!
!”
“放!
!
!
”
嗖嗖嗖!
!
短短数十息之间,成千上万支箭羽从城头飞起,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将城外的日光都给遮蔽!
而后,便是一轮接一轮等弓弩齐射,在马邑城以北的天空,划出一道道完美的抛物线,旋即勐地扎下去。
三轮齐射,城外的奴隶炮灰,死伤上千!
但战斗,却才刚刚开始······
“冲啊!
!”
“杀死一个汉人,成为一个光荣的匈奴勇士!
!”
奴隶炮灰们的康慨激昂,在墙上汉军将士听来,却是令人难解的鸟语,以及灵长类动物濒死前的哀嚎;
在那一张张冲向城墙的面庞之上,汉军将士们也能看到很多。
有眼泪;
有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