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朝鲜之南,亦得战国时所迁之秦、燕遗民,各立马韩、辰韩、弁韩等国,此辈便谓朝鲜曰:箕子朝鲜······”
听闻糙汉说到此处,茶馆里的人只长‘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终于明白了这朝鲜的来历。
随着茶馆内的氛围越来越热烈,聚集在茶馆内,甚至是踮脚站在茶馆外,静静聆听糙汉显摆的身影,也是愈发多了起来。
那糙汉却是没有注意到越来越多的人,将这不大的茶馆内塞了个满;
满是嘚瑟的猛灌一口茶汤,故作神秘的暗自摇了摇头,就见糙汉深吸一口气,旋即发出一声分贝极高的长叹。
“嗨~~~~~~”
“惜哉。”
“哀哉······”
果不其然,见糙汉这般架势,顿时就有几个懂事儿的上前,配合的问了句‘咋了?’。
却见那糙汉又是摇头一叹息,才满是愤愤不平的将大手往面前的木桌上一拍!
“箕子朝鲜,亡了!”
“陛下本有意敕封朝鲜王,闻箕子朝鲜亡国,只雷霆震怒!”
“然陛下发兵征讨之意,终尚未得朝堂诸公之附与,只得坐视箕子朝鲜失其国,而无有作为······”
随着糙汉接连不断的叹息声,茶馆内本还算轻松地氛围,顿时就有些凝重了起来。
倒也不是说,此刻坐满整个茶馆的长安百姓,真的对那听都没听说过的箕子朝鲜无比重视;
而是糙汉此言一出,众人陡然反应过来:这话题,好像从闲谈八卦,莫名其妙的偏向了‘妄议国政’的方向······
一时间,众人不由得神色各异的环顾起四周,忐忑不安的面容,表明众人已经有了各自散去,明哲保身的本能反应;
但看着糙汉一阵接一阵的摇头叹息,甚至那碗粗茶,都愣是被糙汉喝出烈酒的架势,众人本欲迈出茶馆的腿,却又不由自主的钉在了原地。
在本能的趋势下,终于有一个人定下心神,重新坐回了作为;
而后,便是如雪花飘落般,众人一个接一个或坐回座位、或站回自己的位置,将忐忑中仍满含求知欲的目光,撒向糙汉那刻意装出落寞状的身影之上。
“这箕子朝鲜······”
“因何而亡?”
在第一个人发出询问之后,后来者接踵而至,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茶馆内的氛围,便再次热烈了起来。
“是极,箕子朝鲜,乃周武王所封之古国,又怎会亡国于今?”
“莫非,乃匈奴疾驰而袭其都,方灭其国?”
正当众人众说纷纷,甚至把箕子朝鲜的锅都开始甩到匈奴人头上时,那糙汉终是缓缓摇了摇头。
不知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方才,自己的话‘有点危险’,还是想继续卖关子,那糙汉只把身子往前一倾,用前胸贴在木桌前沿,对众人快速一招手。
“都靠过来些!”
“若是叫外人听去,俺可是要掉脑袋的!”
此言一出,众人纵是心惊,也是八卦之心难耐的上前些。
那糙汉则是缓缓伸出一根手指,神情满是严峻的从口中挤出二字。
“臧荼!”
“嗨~~~”
闻‘臧荼’二字从糙汉口中道出,众人只败兴的散开来,彻底对糙汉口中的朝鲜话题没了兴趣。
臧荼?
曾经的燕王臧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