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类似‘某个敌人被箭射中,却似没事儿人一样跑远’,甚至只要不拔箭,就几乎不流血的事,也经常发生在汉军将士之间。
而三棱箭镞特有的立体结构,使得三棱箭镞造成的伤口,无一不呈现出一个奔驰车标的形状,或者说是‘y’字形。
也正是这种不紧密,且很难缝合的伤口,使得‘放血槽’这个大杀器,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
——在战斗中,某个匈奴人被装有‘叶镞’的箭羽射中;
由于伤口不深,所以只是觉得有点痛,索性就不管不顾的继续作战;
等战斗结束,这个人想起来自己中箭,就找来战友帮自己看看,却发现伤口连血都没有流多少。
见没有伤到要害,战友们的长松了口气,一个人帮此人拔剑,剩下的人蓄势待发。
在拔出箭的一刹那,剩下的人一拥而上,死死堵住了伤口!
等血不再渗出,战友们便小心放开了伤口,快速涂上点嚼烂的草药,然后用布条将伤口包扎好。
就这样,汉军将士奋力射出的一支箭,成功让匈奴人多出了一个短期内的伤员,于此同时,却也多出了一个‘经受血与火洗礼’的老兵!
同样的状况,还是一个匈奴人,被汉军将士射出的箭射中;
但这枚箭,却是以三棱箭镞为箭头。
再次被汉军的箭射中,这个匈奴人惊讶的发现:这次的疼痛明显剧烈了很多!
但为了自己的荣耀,匈奴人还是决定先专注于战斗,等战后再处理伤口。
很快,匈奴人便发现自己的气力在快速流逝,眼前也有些模糊不清了起来;
低下头,三棱箭镞插出来的‘奔驰形’伤口,正源源不断将体内的血液送出体外,几乎将匈奴人的整个下半身都染成了红色。
知道情况不妙的匈奴人放弃继续战斗,决定立马回去处理伤口。
但上次还利索的帮匈奴人解决伤口的战友,此刻却有些畏首畏尾了起来。
因为这一次,匈奴人早已面无血色,目光涣散,明显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
可即便如此萎靡,当有人试着拔箭时,匈奴人还是忍不住哀嚎连连,表示自己非常痛苦。
到这一步,战友们也反应过来:箭上或许有什么东西,所以不能往外拔。
但如果将箭继续往里插,显然是更糟糕的决定。
也正是在众人挠头骚受,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匈奴人的生机,在这片刻之间彻底流逝。
等匈奴人死后,战友们取出了那枚令人脊背发凉的三棱箭镞。
自此,匈奴人失去了一个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兵,且老兵死去前的痛苦,在其余战士们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匈奴战士中,也开始流传起一些不该出现的‘神话’:汉人射出的箭,都被汉人的神赐福,只要被射中,就绝对不会幸存!
从此,凡是在面对汉军将士的时候,匈奴人对迎面飞来的弓弩箭羽无不望而生畏,恨不得将自己整个埋进土里!
这样的恐惧情绪,也随着越来越多的匈奴战士被三棱箭镞射中,并在折磨中凄惨失去,而愈发深刻于匈奴战士们的灵魂深处······
想到这里,刘盈不顾身边还有人,竟流露出了一丝享受的神情!
——在这一刻,刘盈似乎已经预见到:匈奴单于冒顿坦胸露乳、背负荆条,跪在先皇刘邦的高庙之前,自诩为‘北蛮狄酋’的场景······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刘盈才终是恋恋不舍的从臆想中回过身,望向阳城延的目光中,却又立时带上了些许戏谑。
“明明有箭,却在朝议上说没有······”
“少府阳城延······”
“是自己的心思?”
“还是受人指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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