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是母后,又刺激到老头子了吧······”
五味陈杂的砸吧一下嘴,刘盈又稍一思虑,便将吕释之拉到了一旁,轻声交代道:“明日辰时,贼必自庸城无功而返;至晚不过午时前后,贼所布于庸城周遭之斥候轻骑,亦当尽数归营。”
“待彼时,舅父亲率精骑百人,自北城门出,暗往邯郸。”
“待至邯郸,舅父当直会舞阳侯当面,言谓舞阳侯:一动,不如一静······”
见吕释之闻言,面上仍带有些许迷茫,刘盈只好将声线压得更低了些。
“今父皇忌惮母后之势,欲于诸吕部旧大行制衡,舞阳侯,便乃首当其冲者!”
“然纵如此,朝中功侯元勋、百官贵戚,皆畏母后更甚于父皇;纵得二三人为父皇遣往邯郸,亦当念及母后之威,而勿敢于舞阳侯不利。”
“舅父此行,只须转孤之告诫于舞阳侯:无论如何,都绝不可言出怨、行不轨、心怨望!”
“纵廷尉牢卒当面,天使亲临,刀戟加身,受缚于绳柙,亦绝不可有丝毫不满!”
“静候······”
“只须静候··········”
听闻刘盈这一番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吕释之面上,只迷茫之色更甚。
但当吕释之抬起头,却看见刘盈那紧紧盯着自己,满带着意味深长的目光,赶到嘴边的话,又尽数被吕释之咽回了肚子里。
“唔······”
神情木讷的沉吟一声,吕释之终还是面色一定,对刘盈沉沉一拱手。
待吕释之默默退下城楼,刘盈才终是长叹一口气,再度望向身旁,那片已被篝火焚烧殆尽的衣角。
“唉~”
“舞阳侯啊~”
“舞阳侯······”
“要不是实在无能为力,孤······”
“还真想帮父皇一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