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积心中多年的愁怨消散,叫吕雉如何不喜?
也就是过去,丈夫刘邦做过太多出尔反尔的事,让吕雉留了个心眼。
若不然,单是这一件事,就足以让吕雉欢天喜地的召集族亲外戚,在未央宫设上一宴!
“除此,可还有他事?”
心情喜悦,连带着连吕雉的语调,都莫名有些亲和了起来。
闻吕雉这一声温和至极的询问,吕释之也是微微一笑,旋即又将面色稍一正。
“尚不知。”
“曲逆侯持节而至,直入太子宫,宣陛下诏而赐帝剑赤霄。”
“而后,曲逆侯便言:除诏谕,陛下另有口谕,欲面问家上。”
“家上便引曲逆侯、萧相国二人入侧殿。”
说到这里,吕释之面色不由稍一僵,语调中,也稍带上了些许尴尬。
“及家上同曲逆侯、萧相国于侧殿所议,臣亦尝问于太子宫之内宦、侍婢。”
“然终,未能得解······”
似是随意的道出此语,吕释之便不着痕迹的低下头,悄然打量起妹妹吕雉的面上神情。
见吕释之这般作态,吕雉只稍一琢磨,便也明白了吕释之的话外之音。
“兄长或有不知~”
“去岁,太子宫中生了窃鼠,为这事,太子可是大怒。”
面色略有些僵硬的道出此语,便见吕雉强笑着低下头,微微叹了口气。
“许是去岁,太子因此事大兴责罚,方使太子宫中内侍、婢女心悸,不敢多言······”
听闻吕雉此言,吕释之心下一动,正要再开口,却闻殿门处,传来刘盈略显疲惫的嗓音。
“儿臣,恭问母后安······”
几乎是在刘盈出现的刹那间,吕雉面上那抹若有似无的忧虑,便眨眼间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令吕释之都有些羡慕的柔和,以及极尽的慈爱。
“可是乏了?”
温笑着一点头,便见吕雉语调随和的发出一问,顺势挪了挪身,自然地让出身旁的位置,朝刘盈笑着招了招手。
“快来,坐下歇歇。”
感受着这扑面而来的柔情和温和,刘盈也似是倦意被驱退了稍许,强自撑着笑容走上前,乖巧地在吕雉身旁坐了下来。
待刘盈同吕释之见过礼,便见吕雉笑着拉起刘盈的手,佯装诧异的瞧了瞧刘盈的腰间。
“诶?”
“吾儿得陛下以帝剑赤霄相赐,竟未系于身侧?”
听着老娘毫不掩饰的调侃之语,刘盈只无奈一笑,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一旁的吕释之。
“母后又拿儿寻开心了······”
听闻刘盈这一声略有些羞涩的低于,一旁的吕释之也是善意一笑。
“皇后或有不知。”
“曲逆侯持节而宣天子诏,以代陛下赐帝剑赤霄,家上但不见喜,反再三辞谢。”
“终拗不过曲逆侯使命在身,家上这才受赐谢恩,言奉帝剑赤霄于长信正殿,以代陛下壮家上监国之威······”
闻吕释之这一番‘贴心’的解释,刘盈自是适时流露出一副忐忑之色,心下却是悄然一紧!
“太子宫······”
“嗯······”
若有所思的朝吕释之微微一笑,刘盈便悄然低下头去。
见刘盈这般反应,吕雉却是笑着拉起刘盈的手,温柔的放在双手之间拍了拍。
“如此,倒甚是妥当,不至留人于口实······”
听闻此言,刘盈只忐忑不安的挤出一丝僵笑,似是有些心虚的抬起头。
“父皇此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