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天作孽可活,自作孽,非死不可啊······”
暗自悠然一声哀叹,萧何终是面带惨然的低下头,对吕雉缓缓一拱手。
“臣······”
“知罪······”
语带沧桑的道罪一声,待萧何重新直起身,面色之上,便已悄然带上了一抹郑重。
“依皇后之意,此事,当作何谋划?”
见萧何终于从自我欺骗的怪圈中拔出心神,吕雉也不由在心中稍一叹气,面上冷意却是丝毫不见。
“此事,吾已有谋划。”
“近些时日,长安当昼夜戒严;酂侯亦可以‘护卫’之名,布兵卒于尚冠里,以防淮阴再行不轨。”
“待如此旬月,太子伤势稍愈,便当往三原,以视郑国渠之整修事。”
“到那时······”
说到这里,吕雉悄然止住话头,看了看左右,似乎终于于是到大殿之内,并不只有自己和萧何二人。
“到那时,酂侯再来寻吾,以闻详策。”
闻吕雉此言,萧何只面色沉凝的点了点头,旋即略带疑惑的望向吕雉。
“皇后可是担心,家上若于长安,当受此事牵连?”
待吕雉不着痕迹的一眨眼,萧何终是抿嘴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为即将死于非命的韩信暗自惋惜片刻,便见萧何又对吕雉一拱手。
“还有一人,亦似染手于此番,长陵田氏谋刺家上一事······”
“可是赵王那贱婢子?”
不待萧何滑落,就见吕雉眉角稍一扬,语调中,尽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待萧何面色严峻的点了点头,便见吕雉深吸一口气,强自按捺住胸中恼怒,旋即从榻上起身。
“吾非赵王生母,此事,吾做不得主!”
满带怨气的一声轻斥,吕雉面色便又是一冷。
“此事,酂侯自瞧着办便是。”
“若不急迫,自可先禁足赵王,再奏请陛下定夺。”
“若急······”
若有所思的止住话头,就见吕雉似是随意的一摆手。
“若急迫,今长安,亦有监国太子尚在!”
“虽今负伤,然吾儿身以为陛下子,却也不至卧榻而无以示人,伤虚而不能视事之地!”
“若以为可,酂侯自可于明日,亲往会太子之时,以此事相说。”
言罢,吕雉便似是随口交代了个小事般,将双手背负于身后,皱眉冷眼,朝着殿后的方向走去。
望着吕雉离去的背影,萧何也只得暂时放下心中的万千思绪,沉声一拜。
“臣,恭送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