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大郎说起姐夫失踪的时间,约莫记得,那短时间确实有几个这附近的门派多找了些杂工,所以想着许是正巧被这些人找了去。要说一定能找到,这未必,谁知道是不是我猜错了呢。毕竟你们这里是边境,什么可能都有。我不过是想着,能帮着去这几家问问,若是真有,那我这里多少有些脸面许是能讨了回来。只是这一切还未知,所以不敢打包票。”

这话倒也实在,确实一个猜测罢了,不能当真,大郎这么激动,也不过是猛地有了个挺着比以往他们的其他猜测更靠谱的可能,心情激动而已。

沈清明也想到了这个,忙收敛了一下自己的希夷表情,吐了几口浊气,安抚下跳的飞快的心,点着头拱着手,诚恳的说到:

“不管成不成的,你能上心帮忙寻,这就该谢。若非有你,我这一个老头子,这一帮子孩子,怕是连这样一个希望都找不见。”

说起这个沈清明就一阵的唏嘘,他有时候觉得,儿子失踪是老天爷对他还俗的惩戒,让他总是在希望和失望中徘徊,一次次的承受锥心之痛。更让他心疼的是,他自己受这样的折磨也就罢了,这些孩子何其无辜,要一次次的这样被折腾!看看大郎,除了他爹的事儿,什么时候见过他流泪?

他甚至有时候想,哪怕儿子是死了呢!虽然疼,可到底也算是个了结!让孩子们彻底的能定下心来。可这话……他说不出口啊!终究还是存了念想的,他唯一的儿子啊。

“但愿这次能找到人,哪怕是……好歹也能让我这老朽,心心念念了这么些年的心结,有个结果。”

他终究还是说了,因为他其实不笨,从悬壶子那一连串的杂活杂工的说法里,已经听明白了被掳走是个什么情况。那就是干活的奴隶!这样的命运,有几个能有善终的?有几个能存活下来的?太渺茫了!与其孩子们盼着念着,再遭受大打击,还不如趁着他们希望不大的时候,给他们有个心理准备的好。终究,这么些年下来,他心里的天平还是倒向了孙子孙女们,唉,他这个爹当的……

“我尽力。”

悬壶子只给了这三个字,表情却依然还是那么木木的,或许修行的人都这样?沈依依眼睛又扫了过去,只是这一次她运气不怎么好,这一看过去正好和悬壶子的眼睛对上。让他找到了开口的机会。

“你是不是遇见过什么?得到了些东西?”

嗯?这怎么说的?沈清明和大郎听着有些糊涂,顺着悬壶子的话,他们眼睛猛地一下也转了过来,一脸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