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有的, 这里就有,我去拿。”
“光顾着将人从地窖救出来,忘了这个,我去,我去。”
说话略带颤音,眼睛有些不老实,人却挺本分的兵丁行动很积极,积极地沈依依想多说几句都不好出口。
怎么说呢,这些个兵丁本性不算坏,盯着不走,用眼睛占这些可怜人的便宜还真的只是本能罢了。都说当兵三年,母猪当貂蝉,这一群和尚猛地见到这么一幕,能没血气上头,干出什么不忍言的事儿,那都是本分的了。
当然,这也和守备营兵丁的出身有关,附近周围城镇出身的百姓子弟,知道这几个女子是周围劫掠而来,下意识的就容易代入自家姐妹亲戚什么的,自然更守规矩些。
等着几个手脚快的将被褥什么的拿来,沈依依也不管这些被褥是个什么味道,是不是破旧油腻,直接往那几个女子身上一盖,遮去了那对这个时代来说,十分暴露的部分,那些人立马就恢复了正常,有那队正模样的头头更是呼喝着开始分派起了差事。
“你们几个赶紧的去搜屋子,一个个杵在这儿,好处能自己跳出来不成?赶紧去。”
打发走了一群小子们,队正转头又冲着沈依依说到:
“那什么朱氏,我让人去寻了,那也是个机灵人,这一打起来,竟是自己躲了,这会儿也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呢,等着来了,沈家丫头,你让她给你搭把手。这三个我们也不方便带回府城,到时候你们领回县城去,好生安置了。”
这个不说也知道,这次剿匪本就是府城老爷们出气搞出来的,能顺当的不死一个,将事儿办好了,就算是给那边脸了,自然不会愿意再沾染上这些个处理后续的麻烦。倒是县城因为参与的人数不少,怕是能得些个好处,所以这事儿推给繁花县沈依依这样不懂政治的人都有心理准备。
“唉,我知道了,大人且去忙吧,这里我看着。”
沈依依十分的识趣,爽利的就将事儿给接下了。顺带的还招呼了一把从院子外刚走进来的简放、还有来寻她的段大郎。
“段叔,朱氏还没找到,许是不认识将士们,所以怕的躲起来了,你帮着寻寻呗,这三个人我一个可照顾不过来。简大郎,这院子里的人都走了,我一时也不好走开,你能帮忙到边上的屋子翻翻不,也不用寻别的,找找有没有干净的衣衫就成。”
这都是正紧的事儿,怎么可能不成,那两个一听马上也跟着忙乎了起来,而等着没了这些个男人,沈依依终于有空和那三个女子开始搭话了。
“好了,没有男人了,能起身不?咱们去屋子里怎么样?一会儿寻到了衣裳,你们也好换一身干净整齐的。”
经历过这样惨事的女子,她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们说话,只是下意识的觉得,多问几句总不会错,让她们换衣裳,不暴露在男人眼里总能表达几分善意。可惜她虽然有心,那三个女子却依然沉默的很,垂着眼,什么话都不说,人也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