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真要留——”

“这颗子弹也该在对方放松警惕时,被你亲手送进他的身体。”

说到最后,我注意到他彻底暗下的眼。

只是直觉。

只是我了解他,所以产生的猜想。

我觉得他会同意教我用枪,乃至现在说的这些话,都是在期待我哪天真的遇到这种情况,甚至是亲手杀人。

换句话说,我觉得他在期待我的“堕落”。

——嗯,是他能做的事呢。

“我知道了。”

所以我伸出另一只手,扶稳了持枪的那只,确保自己绝对不会手误开枪。

然后对他说,“那现在你能不能让我找个诊所消毒?”

“我不想毁容。”我在他愣住的同时补充,“教学的事情,可以等我处理好脸上的伤。”

“……哈,安洁也学会爱美了。嗯,很好哦,毕竟有那样一个蛞蝓哥哥,我真怕安洁越活越像个野小子呢。”

太宰从我眼皮子底下顺走了我手里的枪,也不知道一只手怎么这么灵活地一下子闭合保险,“那跟我走吧?我知道一个技术不错的医生,一定会乐意为你这样的幼女治疗。”

我这要是听不出来他说的医生是森鸥外,我就白写了这么多年的小说。

能不去吗?

当然不行!

我想,也该推进一下计划的进度了。

于是我装作毫无察觉地跟着太宰,等着他遣散下属,第一次彻底来到里街区的地盘。

“森医生,我回来了~”

虽然打了招呼,但我看到太宰压根没准备听回应,直接推门进去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