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般的孤儿院,为了避免财政危机,自然会选择顺势认下他这个犯人,并利用他的出身“追回”这笔钱。
实话说,哪怕孩子们的猜忌被我打断,太宰也觉得最后的结果是让他认下罪名。
反正他只是因为生病,暂时住在这里的外人。
性格又差,又不服管教,还经常惹其他人生气。
借着这件事将他抛弃百利而无一害。
——可为什么,她们没有呢?
我注意到,太宰眼中浮现出些许茫然。
“太宰君。”特蕾莎和我一样发现了他的表情,她蹲下身,与他平视,“我不想、也不希望冤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身为院长,我更不能为了规避风险,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随意判定他人有罪。”
“我这个院长,本就是为了保护年幼的你们而存在的。”
“如果某天我成了伤害你们的人,那我就失去存在的意义了。”
特蕾莎是个表里如一的好人。
我会选择待在孤儿院,或许就是为了她身为院长远超他人的包容与善良。
显然,在过去九年,太宰也鲜少见到特蕾莎这样的人。
特别是特蕾莎的温柔,在擂钵街仍旧未被艰苦的现实磨灭。
他脸上的表情消失了。
仿佛害怕这份温柔,太宰本能地避开了特蕾莎注视他的视线。
——这样温柔的院长,马上会因为这份温柔受伤。
太宰想。
如果将他当做犯人就好了。
这样就不会在未来知晓真相,也不用承受温柔带来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