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高崇积威深重,还是此番对天发誓豪言壮语,安抚了大家,叫嚣呵骂之声渐息,高崇才对刚泼了他一身脏水的龙孝好言劝他下去休息,别在这无事生非继续搞事。
龙孝推着轮椅缓缓离开,回望场中之人,眼中的不屑和讥笑邪恶至极。别人有没有注意到,白衣不知道,但他看着那少年却皱起了眉头。
他刚才是故意给高崇破脏水的,但他目的何在,或许他是受了谁的指使。
搞事的离开了,挑事儿的平息了,高崇才重新掌握了主动权,将目光投向张成岭,将有些无措的少年拉到台前,介绍给众人,他是镜湖剑派张氏遗孤,亦是他高崇为独女择的女婿,如今是他的半子,也将来是要撑起岳阳剑派与镜湖剑派的传人,待鬼谷之事平息,武库风波尘埃落定,他就剃发出家再不过问江湖之事。
不管是婚约还是岳阳派的传承,张成岭都不想接受,但高崇却断了他所有拒绝的理由,将这事公之于众,于江湖各派面前言之凿凿的定了下来。
白衣也好,周子舒也好,温客行也好,都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这火烧到张成岭身上了。
温客行惯于用最大的恶意揣度五湖盟,揣度高崇的野心,很是不客气的说:“阿絮,高崇拉你的小徒弟下水了,你还觉得我错怪他了?”
若之前周子舒对高崇还存有疑心,那现在却被全盘推翻,他喃喃着:“不对!高崇这么做对他没有任何好处!”甚至是在自断后路,这与他之前所想的大相径庭。
温客行却愤愤不满地说:“阿絮,你为何硬要跟我唱反调呢?!高崇这厮一贯假仁假义,他定是拿成岭挡什么箭,做障眼法罢了!”
周子舒却比他冷静客观许多,有理有据的解释着:“他既当众宣布此事就没有出尔反尔的余地了,成岭已经交出琉璃甲,对他来说还有什么价值?”没有了利用价值,还为成岭这般费心费力的铺路,难不成高崇是真心待成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