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AI的指导,她先去四楼取走了一对鞋套,然后穿上风衣,戴上口罩,离开三楼的路上,她注意到有个穿着不同于普通医生的男人与同行的几人说道:“这都做不到吗?连滴水兽都比你们干得好!”

被他骂得快哭的女孩走在最后,小声嘟囔:“滴水兽看一遍就能复刻了,但哪有人能做到这种程度啊……”

他们匆匆进入了电梯,男人的红披风仿佛有灵性一样抬起来按了电梯楼层,男人的目光扫过站在电梯外不动的珍,披风又动了动,正要关闭的电梯门重新打开,珍一怔,转身跑向楼梯口。

她还是无法忍受和异性待在封闭狭小的空间,有其他人在也不行。

一路跑到一楼,好在时间还早,她拉了拉口罩,离开了这栋病房。

天空依旧灰蒙蒙的,整个哥谭市中心医院占地颇广,珍看向远处一栋小楼,AI同她说道:“那是儿童看护处。”

她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穿过走廊,低着头脚步匆匆地走过大厅,绕过其他人的车,她听得到自己心跳如鼓,AI的声音似乎都不那么清晰了,她也不确定AI是否有说话,最后,她在门卫的注视下走出了医院大门。

“就像是矿洞里一样,”珍像是在和谁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分明只隔着一道门,她回过头,却觉得自己似乎穿过了什么不存在的屏障,而她现在特别想要说点什么,“我在那儿的时候,除了有我这样想要逃跑的人,也有看到我们的惨状畏惧逃跑的人,她们都没有错,这是医生说的,懦弱并不是错……”

没有人规定一个人必须勇敢,必须在遭受暴力与苦难之后站出来,就像是没人规定珍必须站上法庭的证人席,就算她不去,可能只是会让审判的过程变得更加曲折。

而医院铸成一道新的墙,将她们这些受害者和正常人隔离开,但珍意识到这是从心理层面上的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