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劈一晚上的柴,我的手估计就废了,不劈,我会受到更严重的处罚。

连我高烧差点死去都不曾管过我的父亲,怎么会在意我的一只手呢?

我又痛又累,想起母亲跪下来乞求父亲的模样,我又心痛得快要死去。即使我样样事情都能做得比旁人好,可我总是处于这种无能为力的境地。

我蹲在院子的围墙边上哭起来。

“怎么了,你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我抬头向上看去,一个黑发巫女不知何时坐在了围墙上,正看着我。

“我听说山明的竹中渡是个神童,但神童怎么坐在这儿掉眼泪呢?”

她没有让我觉得有攻击性,反而让我在这孤独的冬夜稍微提起了一点精神。

哪怕是只能说说话也好。

“我的手受伤了,但是我必须要劈完这一院子的柴火。”我抽噎着说道。

“我能进来吗?”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但我才不会管。

“当然。”

黑发巫女跳了进来,她的姿态非常轻盈利落,“给我看看你的手。”

我将手放在她面前,她轻柔地一层层掀开我的衣袖,这让我忍不住又哭了,“我要快点长大!”

“长大可是很快的。”

巫女从水缸中掬起一捧水浇在了我的手臂上,我感受到了一阵痒意,没有任何痛苦的,我的手臂就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