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就算你想找个有钱的男人做小妾,那个人也不应该是鬼舞——那位大人。你现在瞧着风光,或许有一天连自己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在若叶收拾自己的东西搬离侍女所睡的通铺时,红愤怒地说道。

“你在生气什么呢?不管我之后什么时候死,我的身份更高了,你逃离出去的机会不就更大了吗?”

“我是不明白!虽然我和你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为了一点利益将自己置身于风雨飘摇的处境,值得吗?”

或许是若叶说出那天真的话语时那神态像极了红的妹妹,红说的那番话,居然完全是在为若叶着想。

“我们是没资格说这话的。”若叶轻轻地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

“我们从始至终只是仰人鼻息,朝夕保命,为了活下去无论做什么只是从糟糕变为更糟糕,或者是将悲惨的结局提前。一块石头,摆在路边毫不显眼,一文不名;铺在路上当做行人的垫脚石,虽为高尚,却又有谁在意;又或是躺在官道上,咯牛车上的贵人一下,惹来一番谩骂;亦或是被人精心雕琢,把玩手中。同一块石头,只是因为再不同的地方,就有了不同的处境与结局。我到了另一个位置,你又如何知道我的结局呢?”

红知道自己是一个很惜命的人,再大的机会放在她的面前,哪怕是一丝要以命相搏的概率,她都会坦荡地放手。一是惜命,而是红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能力,或者说,她没有这个命。

她能理解若叶的心情,却无法理解若叶的想法,于是她摇了摇头。

若叶继续埋下头整理她的东西,她的东西很少,在她整理完毕时,她问红:“红,你最远去过哪里呢?”

“我出生便在这平安京,但也只是熟悉平安京一些繁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