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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爸黄妈和张贝贝那么热情,阿成盛情难却,只能一脸不好意思地跟进位于紧挨着锅炉房的员工餐厅,围坐到圆桌边一同涮起火锅。

“阿成,多吃点。”黄爸一向看不惯留长头发的小伙子,但今晚却是例外,端起酒杯由衷地说:“刚才唱得太好了,感动的我热泪盈眶,真是唱出了做儿女的心声。让我想到七十多岁的老父亲,到现在还在老家辛勤劳作,真的很心酸。”

“爸,过几天就是元旦长假,想爷爷您可以开车回去住几天。”黄莹低声道。

“不说这些了,先吃,都动筷子。”

许宏亮也意识到这会说这些不合适,探头看看锅炉房:“暖气可以啊,我还一直担心暖气烧不上来,房间里冷呢。”

负责烧锅炉兼水暖电维修的前527厂职工老关放下筷子笑道:“光锅炉就十四万,整个供暖做下来花掉靠二十万,如果暖气再烧不上来,如果房间里再冷,这二十万不白花了!”

燃气锅炉绝对是旅社最大的一笔投资,不仅花钱多,而且手续繁琐,为此苏主任和张贝贝跑了近一个月。

他们聊着旅社的事,韩朝阳则问起阿成的近况。

“我跟你们不一样,只能跑酒吧、ktv和婚礼的场,这跟当厨师差不多,在一个店干久了老板就要换人,不然客人今天来看唱歌的是你,明天来发现又是你,后天就不来了。活儿越来越少,在燕阳真是混不下去了,我打算去北京闯闯。”

跑场的竞争也很激烈,像他这样只会弹唱的可能属于最没竞争力的。

如果会弹奏钢琴、会拉小提琴、会吹萨克斯路子就能宽很多,可以去大酒店、咖啡厅和西餐厅演奏,再不济也能找个培训机构教小朋友演奏乐器。

不过他显然不只是为了谋生那么简单,像他这样的个个都揣着一个歌星梦。

想到也有一个同学跟他一样在四处流浪,韩朝阳暗叹口气,取出手机说:“北京我有几个同学,我上大学时的班长就在那儿,好像混得还不错,也是干这一行的,我把他手机号发给你,回头再给他打个电话,到了北京你可以找他。”

出门靠朋友,尤其干这一行。

阿成也不矫情,存下韩朝阳刚发给他的手机号,哽咽地说:“谢谢了。”

“这有什么好谢的,将来发达了别忘了兄弟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