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完摆了摆手问水小六:“你们到这做什么,七绝岭除了恶人就是恶兽,可没有你要寻的那些天灵至宝!”
“前些天马忠是不是送来一个小姑娘?”我看他对山庄中的事情很是熟悉,便开口问道。
那人皱了皱眉,对我说道:“那是总舵主马狄的孙女,正在七绝岭养伤。这本是庄重机密,本不应当你们讲,但现在山庄群龙无首,已是一盘散沙,若是没什么大事,就早早回去吧!”
他说完摇了摇头,但掩饰不住眼神中那一抹愤恨。
那人说完摸了摸腰间的布袋,取出一张符咒,双手持符递给了水小六,低叹了一声:“当初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张是太乙明路符,待到前方无路之时,催动即可。我还要去接应其他入岭之人,不能远送,告辞!”
我望着他萧索的背影,问水小六:“那人脾气还真怪,但手段却挺高明!整天在鬼股荡中穿行,竟片叶不沾身!”
水小六眯起眼,望了望日头,低声对我说道:“走吧!”
风沙吹散了来时的印记,前方雪峰傲然,日头初升,新的希望,也可能是毁灭的前兆。
那人脾气虽怪,但心肠却不坏,我心下好奇,问水小六:“那人到底是什么人?”
“他本是在旗的满人,时局动荡之时,家境落败,但却画的一副好画,我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他的性命,我看他画工超群,又把他送到‘玄真子’那学习画符之法。”
这一路行来,满面风尘,为了打发枯燥行进,我不停的问这问那,水小六皆是摇头不答。
七绝沟一望无际的荒岭,看不到生命的气息,虽没有沙漠大海那般广垠,但若是意志薄弱之人行走其间,当真是万念俱灰,七情绝根。
我看水小六不说话,无奈问道:“我看那人画符手段了得,怎么会被你救下?”
“都是些前尘往事,不提也罢!”水小六说完依旧自顾自的走着。
我紧跟在他屁股后,追问道:“那就讲讲往事,总比这么干走强,我憋得慌,总粘牙你也不好受。”
水小六停下了脚步,莞尔一笑,说道:“好,我就讲讲那段往事!”
原来这个怪人,本叫叶赫那拉·白日,是地地道道的满人,祖上跟着努尔哈赤打过天下,世代吃皇粮。可到了他太爷爷那一辈儿,家境已经落败。到了他这一代就更加贫寒了,父母下海经商失败,郁闷成疾,很早便撒手归了天,就自己天天守着一间四壁颓然的老房子发呆。
这一日,他正在家暗自踌躇,晚饭吃红薯还是缸底的棒子面,刚要出门,突然听到一阵敲门之声。
他几步走到门口,以为是逼债的,搓了搓手,硬是没敢开门。
突然听到一个老头儿的声音:“白日在家吗?”
他听完心中疑惑,听声音像是隔村儿的老李头儿,可这吃饭的点,怎么跑到自己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