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的叩门声,刚好在迷药落下的时候才响起。
萧宁足足让他候了将近两个时辰,才缓缓打开房门走出去,还做了“嘘”的手势。
“何事?”
“殿下,锦瑟姑娘不能留。”余光絮絮低语,一五一十地汇报了罪名。
然后就有了咆哮般的嗓音在东宫响起:“来人,传锦瑟!”
余光以为耳朵和眼睛出毛病了,指着紧闭的屋子小声道,“殿下,不是要安静?”
萧宁瞪着余光,怒拂衣袖,去偏殿前告诉他,“你知道个屁,好好守着。”
守着就守着,余光在心头赌气自语,实则明面儿上乖得和猫一样,警惕性却是比谁都高。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快落下西山了。
书房。
太子萧宁边处理公务,边等着锦瑟。
“妾身见过殿下。”
“卑职参见殿下。”
随她一同前来书房的,还有未接过金银的护卫。
“听说你,想玩市井的那一套?”
萧宁连头都没抬,眼睛仍旧落在奏章和卷轴上。
“妾身知罪!”锦瑟最擅长的,不过是讨好男人。
事情固然是做错了,余光也都捅上去了,那么肯定是再也难证清白。
“还有多少细软,是本宫没见过的。”
萧宁的声音不大,但语调够沉,沉到让锦瑟的心窝直犯怵。
“妾身真没了,殿下……”
锦瑟也是胆子不小,堂而皇之在东宫贿赂便罢了,竟被训斥了还厚着脸皮走上去。
走上去乖张可人的模样,不但没换来萧宁的怜惜,而且讨了一身的污垢。
“本宫劝你一句,就算做狗腿子,那也得擦亮狗眼看看。别惹了泥巴,还嫌一身脏。”
“妾身……不敢不听郡主的,那毕竟是未来太子妃。”锦瑟不等萧宁再含沙射影说什么,干脆把全部责任都推给骆馨。
“她让你吃屎,你是不是还多吃几口?”
萧宁才不会客气,有了马天这张王牌,骆馨能不能当太子妃还真不一定。
且极有可能,萧宁大方地迎娶霂霖,寻个头衔,“母凭子贵”,不能让皇室血脉流落民间。
“殿下,妾身也有自己的底线。”锦瑟不愧是汴京城的头号花魁,哪怕是面对阴晴不定的太子殿下,该撒娇发嗲的时候,绝对不会错失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