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这一盘棋,险些就走不出来了。
低头,借着夜色看着脚下步子,一步步迈的沉重。
“花行,朕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三十几年过去了,都不再年轻了,朕是不是真老了!”殿内烛光昏暗,皇帝头枕着榻椅的软垫,看着屋顶发愣。
“皇上哪里老,皇上正当年呢,皇上与墨相相识三十余载,可人总是会变的,不过,要说他有异心,到不至于吧。”
几乎是权倾朝野了,也是这个年纪了,墨家如今还不够风光吗?这墨相怎还会想不开去折腾什么?
纵是将来新帝登机,恐也少不了墨家的好,图什么?
“谁知道啊外头如何了?”
“消息放出去了,端亲王去寻了长公主。”
“哼,他到是聪明,知道求到皇姐处,他这亲王,这些年是把日子过的太舒坦了,以至于忘了君臣之别。”
皇位之争,他竟敢插手,纵是一母同胞,他若不知好歹,放着眼前的福气不享,他也不会客气。
花行低下头沉默不言,有些话,他能插嘴,可有些话,他绝不能接,在皇上心里,端亲王,长公主,是皇上心里最后的一根线。
他们是患难手足,和别人家的姊妹兄弟有着不同,有着不一样的童年。
“皇姐可有动静?”
花行摇了摇头,“端亲王离开后,长公主便睡下了,许是今日累了!”
“也是,皇姐今日主持的这一场簪花节,空前盛大,着实辛苦她了,你说皇姐明日会进宫吗?”
“奴才”花行故作一脸为难,心里却暗暗一惊,皇上这最后一句话,可是在猜度长公主?
皇帝拍着额头,闭上眼,像是在懊恼什么,“朕的皇姐命苦啊,孤零零的一个人,连个后人都没有,他若敢将皇姐拉下水,朕饶不了她,弄清楚,他究竟与哪个混账串到一起了。”
“是!皇上端亲王一时糊涂了些,您别气坏了身子。”哎,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掺合储位之争,明知道皇上最忌讳的就是这个。
几位皇子中,究竟是谁搭上端亲王这根弦了,这是从皇上身边下手了,踩了皇上的底线,真是糊涂!
皇上最不想参合进储位之争的两个人,便是长公主和端亲王啊!几位皇子都是聪明人,却办了糊涂事,端亲王是位高权重,可也不想,端亲王能有今日这尊荣,是谁赋予的。
“哼,当真是个糊涂的,什么都不知道就胡乱插手。”
花行不做声了,皇上这一声糊涂是说状元宴及簪花节的事吧,这意思,皇上是说端亲王应是不知林家手中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帝王心,深如海!
“应是不知吧便是朕,也不敢确认的事”皇上又是一声轻声嘀咕,可这一次,就是花行也不知道他话中是指谁了。
“花行,一定要替朕寻到帝王剑。”睁开眼,突然坐直身子,花行吓的小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