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都是一个理智的人,虽一生遥长,可他却那般笃定,这辈子,不会再有除她之外第二个人能让他不顾一切。
“好酒!下次再来府上讨酒,我猜测着,该是状元郎的喜酒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聂牧的诸多举动,还有他此刻的眼神,她若再不知,岂非木头?可是,只能是一声叹息。
她林霜语这辈子,没有福分,能有人欢喜,还是如此优秀之人,身为女子,心中实是喜悦的,只可惜,人这辈子,总有不可承受之重。
这一句话,颇为无情却是她现在,能为对方所做唯一的一件事。
果然,今日的酒烈了些几杯下去,便有些微醺了,笑容扬起,还是那般明媚,掩去所有的酸涩。
“男儿志在四方,聂牧深受皇上隆恩,无以为报,只此一身,报效朝廷,这杯喜酒,恐是要让大小姐久等!”
“陈酒弥香,那便先存着!总有时!”都有些不忍说啊有些人,很容易让人心头柔软的一块被击中。
“好!三年约莫差不多了!”
两人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许了个三年之约,一男一女,让人不生一份遐想,坦荡的让人觉得,男人和女人之间,似乎也有这般纯粹的知交。
似乎多想了,便是几分亵渎。
林霜语含笑而望,心里却是极其复杂,三年是她食言在仙,这辈子,终究还是有愧一人。
“牧儿,前头客人还等着敬酒!改日再续吧。”聂老爷看着,心里不知啥滋味。
三年,这个混账不孝子,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不是明白告诉大家,三年内他不议亲,还拿着那么一个天大的借口,报效皇恩。
聂老太太也是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可她知道,这个孙儿一旦倔起来,谁都没用,他在这开口,就是暗示他们,谁也不用说了。
便是知道结果,也会选择这份固执。
这下,换成林老太太带了几分愧疚看向聂老太太了,三年便也只有他们几个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哎,这孩子,什么都好,可两个孩子都一样,倔!
若是大丫头点头,这的多好的一桩姻缘啊,在想起即将到来的簪花节,林老太太真不知道,今后要怎么面对这聂家了。
直到聂牧离开,曹春兰都没能上前,刚才的一幕,已经刺的她五内俱焚了。
“大双,这酒不对劲,等下我以不胜酒力为由起身,立刻带我离开,不要久留。”趁着旁人还没回过神,林霜语低声交代了一句。
该死的,这酒里还有别的东西,被那三种药药性掩盖了,一时不查别因为她坏了人家的状元宴。
这会知道不对了?刚还喝,大双不好当场发作,却已急的不行,暗暗给小双信号,让她随时接应。
啥?大双一脸莫名,可林霜语的语气,让她慎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