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廷玉印象中,这位七阿哥,是唯一一个让他父亲头疼的人。每每提到,都会摇头叹气,说他养尊处优,被太皇太后和皇上宠坏了。

听说去年未满十岁的七阿哥,单枪匹马抛到了前线,随行的文武大臣被皇上好一顿迁怒,最后,他竟然又毫发无伤的回来了。

张廷玉还听说,噶尔丹派出五名死侍都没能将这位七阿哥逮住。

他倒是与父亲的看法有所不同,认为这位七阿哥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张廷玉笑了笑:“咱们有过一面之缘,在乾清宫的上书房。”

“对对!”胤祐点头道,“阿玛让你说《论语》,我觉得你说得比翰林院那些师傅还好呢。”

张廷玉微微颔首:“七阿哥过奖了。”

胤祐抱着狐狸又走进一步:“是张公子过谦才是,你有经世之才,将来必定是国之栋梁。 ”

这个评价相当高,高到张廷玉心里一惊,但也没有否认,硬是不卑不亢的受了七阿哥这句夸赞:“多谢七阿哥。”

胤祐仰着头打量他,善解人意的问道:“你是来给张师傅送东西的吗?他正在书房里讲《礼记-玉藻篇》。要不,你就交给我吧,我替你拿进去。”

张廷玉一愣,七阿哥课都没上,还知道里面讲的什么。

他只犹豫了片刻,就把手里的书递了过去:“那就有劳七阿哥了。”

七阿哥把怀里的小狐狸往舜安颜手里一丢,忽然又皱了皱眉头:“张公子,你稍等一下。”

他跑到湖边去洗了个手,在缎面的衣袍上随意一擦,过来接过张廷玉手里的书。

而后,他又皱起眉头,为难的说道:“忘记跟你说,我还在罚站呢。”他想了想,又特意强调了一句,“被你父亲罚站,我是偷跑出来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