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皇子呢?”
“难堪大事。”
“若让你选,你选谁。”
裴书珩定定看着他,温润淡笑道:“皇上如今身子康健。”
薛大将军见裴书珩这般坦荡真心,当下摆摆手:“这种话可不好说,也不知为何我这几日头突突的疼,总觉得,皇上也许没几年活头了。”
说完这句话,也觉得不对劲。
“呸呸呸,这是大不敬,书珩别理我的胡言乱语。”
裴书珩垂下眸子,光线透过窗格落在男子侧颜下。眸子里都是旁人读不懂深色。
不得不说,薛大将军还真是个乌鸦嘴。胡言乱语也能被他说中。
这禹帝啊,的确有个好儿子。
胆小的同时,又心狠手辣。
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只等瓮中捉鳖,釜底抽薪,而后坐享其成了。
这厢,楚汐领着昭蓉出了院子,便踱步而行,绕过回廊,踩着雪,说着话。
昭蓉虽说离京多载,可宁虞闵见着她都要恭敬的喊一声蓉姨。京城那些小辈虽说都不知如今出落地何等风姿,但到底都念着旧情。
昭蓉和魏恪早逝的母妃,也有过几面之缘。虽说比不得与恭亲王妃,宁王妃来的亲密,可也是能说得上话的。
“我没想到,连魏恪那孩子,都要成亲了。也不知我那傻儿子,何事让我吃上一杯媳妇茶。”
楚汐闻言笑笑:“姻缘自有天定,夫人放宽心便是。”
女子娇媚动人的脸颊两侧酒窝浅浅,很是渲染人的,让昭蓉也不由心情好上些许。
“你说的对。”
“对了,昨夜夜里,秦夫人连夜把那女子送走了。”昭蓉来此,便是与楚汐说这些。
施茵茵走了?
楚汐愕然,颇为难以置信。
秦夫人最会做表面功夫,怎么会在退婚后,韩知艺又被赐婚给魏恪这个节骨眼上,把人送走?
这不是招人闲话?
昭蓉见她这般模样,当下笑道:“那姑娘流产了,许是遭冷落,府上下人伺候的也不用心,这大雪天气,摔了一跤,当场就见了血。”
孩子没保住。
秦夫人这些日子对施茵茵的隐忍在这时终于爆发。
她失去满意的儿媳,秦家又沦为茶余饭后的笑柄,此后重重难堪,如一座大山,压在她身上。
如今什么都没了。她对施茵茵是看一眼都生嫌。
适逢那日,失魂落魄多日的秦之逸得了信,从外头赶回来。
却因着太急,直接从马上滚下。
“她那儿子,倒是吉人天相,那腿受了伤,但养上数月也就好了。”
秦之逸是秦夫人的唯一的儿子,秦家以后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