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我后悔了。”

楚汐咽了咽口水:“后悔什么?”

男子低声笑了笑,笑意却是不达眼底:“其实,当一回畜生也挺好的。”

楚汐:疑惑脸。

不过,很快。

她摸了摸伤口,又想起裴书珩昨夜那句——你都伤成这样,我若要你,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所以,他是要坐实吗?

果然,男人啊~

楚汐指尖弯曲,红唇附上男子的喉结。轻轻的回了声:“好。”

……

一室春光。

吴侬软语颤颤,裴书珩压根不敢用力。

……

耳鬓.厮磨间,拂去女子眼角的泪意。

……

床幔晃动合拢,稀碎的声响渐起。

……

在昏暗的烛火下,依稀可以瞧见帐内两人的身子.交叠。

……

楚汐是哭着昏去的,她以往一直觉着,这事过于急切能要人命。

今夜才知,温柔蚀骨为何意。

怀里女子睡梦间抽抽噎噎的,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

裴书珩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若是可以就这样看一辈子他都嫌不够。

两人身上都是汗。

裴书珩起身,给楚汐擦拭一番,又换了褥子。

这才回榻上抱着清清爽爽的楚汐。

不敢睡,怕夜里楚汐疼了,都还要瞒着他。

怕一睁眼,楚汐就不见了。

——

夜,寂静无声,除却几声若有若无的蝉鸣。月色皎洁,静静的泻在柳梢头,树影婆娑。

阿肆见主院不用他伺候,叮嘱守夜的婆子几句,这才悄然退下。

今日,爬山实在是累。

累的他双腿这会儿又重又麻。

经过假山时,有黑影突然跳了出来,到底没有防备,阿肆吓得后退几步。

“瞧你那怂样。”黑影嘲讽他。

阿肆听到声就猜出了人儿,当下对着六娘恶狠狠道:“大半夜不歇息,你我是有多大的仇?”

六娘的脸胭脂抹的雪白,在月色下愈发骇人,白的像是来索命的阴间使者。

偏生她毫无自知。

“今儿夫人怎么自己回来的?”六娘问。

阿肆铭记公子不让他把静山寺的事说出来,当下扯了个慌:“主子有事,无法去接。”

他不知裴书珩为何不让他说,他也压根没有追上裴书珩,更不知那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以至于公子下山时,浑身都是冷意,和阴霾。

六娘‘哦’了一声,也不知她信没信。

“还有没有旁的事,若没有,我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