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天色刚出现一丝蒙蒙的亮色,九院周边以外的地方依旧美梦正酣。
罗炜满怀心事的一路走过去,直到都快过马路了才意识到自己貌似走过头了。打了个回头一眼望过去才意识到:我的车呢?
他记得自己来的时候路边的停车区域里虽然没停几辆车,但零零星星的电瓶车、自行车、共享单车还是有几辆的。可这会儿,什么电瓶车、自行车完全不见踪影,而共享单车则已经被勤勤恳恳的专职搬运工分门别类的挪去了马路对过。
罗炜不死心的继续四下寻么,依旧不见车影,难不成多年相依相伴的小毛驴就这么离他而去了吗?还没来得及具体伤心一下,就感觉背后有人戳他,一道软软糯糯的小女声传来:“想找车吗,跟我来吧!”
罗炜见识过有人当场卸了大车的车牌藏起来,然后给车主留条,让他通过某个二维码转200块钱,用来换取车牌的所在地,不然就请等着花更多的钱走更麻烦的流程补牌照吧!也见识过有人下班的时候急着回家,却发现自己的电瓶车轮子被一把大锁锁在了树上,坐垫上也有个条·子,同样需要往某个二维码里转50块钱,第二天来上班的时候轮子就会被解放出来。
这种情况的损失虽小,却很膈应人,毕竟即便报了警逮住人也罚不出个教训来,还有可能遭到报复。不过干这种事的人通常并不会露头,派个小丫头出面难道是想当面讨价还价?罗炜表示,高于20的话,他那辆小毛驴就直接送给对方好了。
转身看着前头戴着兜帽捂得严严实实的小朋友,罗炜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小蝉,真的是你!”眼前这位可不正是把郝老师害惨了的七只小昆虫的老六小蝉妹纸吗?
罗炜真是千言万语就想劈头盖脸来一串“十万个怎么回事”,却被小蝉软软的小手拉住,比了个静声的手势,朝着前头罗炜差点无意识就过去的那条垂直的马路而去。
两条垂直的马路形成一个十字路口,站在医院过来的那个方向,右手边是罗炜来时的必经路,可以正常通行,而左手边再往后走一些便是一条堵头路,尽头是九院的后门,走一些医用垃圾、洗涤运输、院内采买等等的大型货车。小蝉领着罗炜进的就是堵头路的那一边,才拐弯就看到路后段杵着一个卡车屁·股,车斗里堆堆放放的是各种各样的电瓶车和自行车,车边上貌似还有三四个人。
罗炜正不明所以,小蝉竟然放开了他的手,随手从地上抄起半块碎砖头,砰一下砸晕了其中一人,就听齐刷刷的喊声传来:“小毛哥!”
罗炜这才留意到这边的不同寻常,原来卡车旁边的四个人有三个居然是被那种固定行道树的粗麻绳捆起来吊在车斗边缘的,而那个被小蝉砸晕的小毛哥是唯一一个自由人,且还是个熟人,正是之前一直跟着黎大小姐的小跟班莫西干头小毛。
罗炜瞅了瞅一个捆腰悬挂、一个捆手吊起、一个捆着脚倒掉的三个倒霉蛋,又瞅了瞅小蝉,问道:“闺女,你是怎么办到的?”
小蝉也没说话,又捡了块碎砖头,随手朝卡车掷去,砰的一声,车斗的围栏被砸出一个深坑。
这三个发现小蝉去而复返已经不好了,又见到她扔砖头的举动差点吓尿了,哭爹喊娘道:“小姑奶奶,我们真的是头一遭,以后再也不敢了……”
罗炜汗了一个:“他们到底干了什么,作孽呀!”
小蝉也不理会哭爹喊娘,回答道:“我老早就在医院外头等干爸爸了,你前脚进门,我正准备叫你,后脚就看到他们动手偷车了。”
“偷车?”罗炜看看车斗里装的东西,既了然又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