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后来,她走投无路,跟着一个老鳏夫搭伙过日子,老鳏夫还有个年龄跟她相仿的儿子。又好比老鳏夫平日里脾气软和又好说话,却有个致命的毛病,那就是酗酒,醉酒之后便不知死活的把人往死里打,可只要酒一醒,能直接在你面前长跪不起,认打认罚哭得跟死了亲娘一般。皆近师太最后是被老鳏夫活活打死的,而老鳏夫也因为醉酒,跌落河沟淹死了。
皆远师太叹了口气:“不知道我临死之前能不能再见一面那个孩子,当面跟他忏悔。”
罗炜问道:“找人这件事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关键是有没有什么线索。”
皆远师太回答:“那人死后,他的儿子接了他的班,在城隍庙的大厨房里专门做净素点心。”
皆远师太的身体一看就有油尽灯枯之势,又说了两句关于最后一次见到那个叫虎子的孩子的情况,人就已经疲乏到支持不住,又陷入了昏睡。无奈,关于马道婆被错认这件事,只得去找门外头另外一个当事人打听。
谁知,这件事马道婆本人也一头雾水:“天知道那个老师太怎么一见我就跟发了癔症一般。”
净虚老尼打趣道:“会不会因为你跟人家撞脸了?”
马道婆闻言跳了起来:“你才撞脸,这脸是能撞的吗,撞平了怎么办?”
呃,这俩人的词汇量已经不在一个频道上了,简直鸡同鸭讲,罗炜倒是觉得净虚老尼的判断很有道理,即便马道婆和皆近师太相像得不彻底,至少某种特质应当是相当接近的。不过值得吐槽的是,就钟大江这副过了期的荞麦面似的尊荣,即便再早个三十多年又能好到哪里去,值得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要死要活的委身于他。而且吧,如果皆近师太真长成马道婆这副尊荣,钟大江得是多瞎才能看得上,越是想到这些就越是好奇当年那段情情爱爱。
罗炜手头上当务之急要解决的事情很多,比皆远师太遗愿更紧要的还有蜘蛛精那边的最后通牒,于是打算这一两天先搞定这件再说,保不齐这边解决了,钟大江那边也能传来些音讯。
于是他吩咐净虚老尼安排水月庵的尼姑们轮流守着皆远师太这边,自己则领着西门庆和马道婆往外走。
罗炜越看马道婆越不顺眼,很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钟大江领你过来干嘛的,你知道吧!”
马道婆点了点头:“他说让我听你安排。”
罗炜终于松了口气,接茬问:“那你有什么特殊能力?”
马道婆想了想,又偷眼瞄罗炜:“我说我有些乌鸦嘴,你信吗?”
罗炜呆住了,和西门庆面面相觑了片刻才开口:“怎么个乌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