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她说,向后靠在靠枕上,下巴微抬,冷漠地看着他。
里德尔的表情看起来相当不快……又微妙。
“说吧——”他轻声重复,“波琳,你又想听到我说什么呢?”
波琳冷淡地看着他。
“难道你会告诉我,你真的像你表现出来的那样,对我们的计划一无所知?又或者你根本对这样的事情毫无准备?你并非从很早起就已经在等待这件事发生了?”里德尔轻声细语,“用这么冷酷的眼神看着我,几乎要把我给搞糊涂了。”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没用的仆人们中的收买人心,你过剩的精力不仅对准了外人,有时候也对准了我,我都知道。”里德尔说,“我都知道,波琳,我只是愿意纵容。”
“愿意纵容。”波琳轻声重复,脸上没什么表情。
“当然,当然,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措辞,我知道。”里德尔拖长了音调,“我为我的失言向你道歉,也许‘默认’更适合我们?”
“我不否认我对于这样的事件早有准备,我也不会否认我一直在等待它。”波琳说,“巨大的变革必然会引起利益的重构,剧烈而疯狂的反扑在所难免,没有布加勒斯特之夜,也会有伦敦之夜、哥本哈根之夜,我根本不需要策划它,因为它必然发生。”
“等待它发生。”里德尔轻轻地说,并不明显地讥笑,“波琳,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第一次知道你是只会坐等机会到来的人。”
“通常情况下我创造机会来达到我的目的,但这种事我选择等待。”波琳没什么表情,“我不会让血污弄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