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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完颜洪烈如同吃了火药般脾气暴躁,阴晴不定。院里伺候的下人动辄得咎,就连长使也没少吃挂落,惹得一帮下人行事越发小心谨慎,生怕糟了迁怒,平白挨一顿板子。
午后,完颜洪烈难得起了练瘦金体的兴致。
眼见自家主子心情好转,紧绷着皮的长使不由微松,赶巧儿王妃身边伺候的婆子来报喜讯,长使得了消息第一时间汇报完颜洪烈。
“王爷,今日王妃请了平安脉,御医回话说王妃临盆在即,约莫也就这几日了。”
王爷下令过有关王妃之事事无巨细都需要向王爷禀报,虽然王爷自从新婚之夜怒气冲冲离开后再没踏入过王妃的院子,但长使也不敢就此轻视王妃。
说到底,王妃在王爷心中的比重非同寻常。
完颜洪烈握笔的手一顿,奏章上划出黑色的一道墨迹,他目光微微恍惚,但随即却又恢复如初。
他似乎已经好些天未曾想起包惜弱了,此时突然听闻她的消息,心情颇为复杂。
“此事本王知晓了。”
算算时间,包惜弱已经怀孕九个多月了。
那日初见时情形再次浮现,完颜洪烈神色难辨喜怒。
距他对包惜弱一见钟情设计娶妻到如今,兜兜转转这一场,不过短短数月的时光,他竟生出了恍若隔世之感。
新婚之夜的变故让他心潮翻涌激荡了许久,心中所思所想的却都变了样,心境已然不复当初。
完颜洪烈放下笔,将写废的奏章随意丢弃在火盆里,火舌顺势窜上眨眼吞没了黄色的纸本,只余一滩灰烬。
“接生的稳婆都找好了吗?”
“已经备下了。”
长使恭敬的回答,“王妃生产的一应事务由周管家全权操办,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内务府那边也已经把小主子的奶娘备好了,都是身家清白、身体健康且刚生产不久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