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开始了之前重复了上百次的动作。

把废料丢进炉子,烧炉,把盛着炽热铜汁的容器夹出来倒进剑坯模子里。到这一步的时候,我拿出了匕首,犹豫着看了看婆烨。

——她用鼓励的目光望着我。

好的,拼了!

我用割腕自杀的气势一刀划开了自己的静脉。

几乎是瞬间,我还没来得及感到痛,深红色的血液已经浸没了刚割开的惨白肌肉,如同阀门断掉的水龙头一样哗啦啦流进了还在沸腾的铜汁中。

——然后我就看到婆烨的目光转为了惊恐。

“不……只要一点鲜血就够了,这样子……太多了!”

——哈???

我一只手摁着不停往外喷血的伤口,用一种“你踏马是不是在驴我”的震惊目光望着婆烨,她已经抢上前一步把我的胳膊甩到一边,痛心疾首地对着那一盅铜汁捶胸顿足:“不需要那么多的!您这样完全是画蛇添足,这一次的材料又全部浪费了!”

……敢情你是为了材料而痛心疾首啊?!

我摁着伤口站在婆烨旁边满脸被践踏过的木然,委屈得像个一百多斤的宝宝。

“就……反正都这样了,”我忍着痛说,“要不你就试试那个巫族秘法?我觉得它还能抢救一下……”

她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目光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扭头继续心疼地看着那一锅被我的血浪费的材料,最后大概是秉承着不能再浪费部落一块金属的念头,她叹了口气,还是掏出了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我瞥了一眼,有骨头、鸟毛、不知名液体和粉末。她把那些东西摆了一圈,然后开始念诵起古怪的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