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元瞧着宋玉璃展颜一笑:“好,咱们回家。”
宋夫人呜咽一声,扑到了宋子元怀里,满脸的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她抽噎道:“你这冤家,再不可胡作非为了!”
宋子元不禁莞尔:“夫人,这是在外面。”
然而宋夫人哪里顾得许多,哭得如同孩子一般,满脸的妆容花了大半,最后实在无法,宋子元只得扶着她到马车上去哭。
回到家中,宋子元难得的开了一坛酒,与全家人痛痛快快饮了,仗着醉意,他拍着弟弟的肩膀,笑道:“子文啊,做兄弟,有时候也得实诚些,江南宋家与我京城宋府同气连枝,做事,留些余地才是。”
宋子文知道哥哥是什么脾气,见他敲打自己,不禁流下冷汗来,点头哈腰道:“知道了大哥,弟弟之前实在是疏忽了,可我也这不也是来了吗,还带了不少银子,想着给哥哥疏通打点之用。”
宋子元斯斯文文一笑,慢悠悠道:“二弟,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若不然……此番我劫后重生,见你不喜,明日你便收拾收拾,回江南去吧。”
他话未说尽,但宋子文的冷汗已沁了出来,他听出了哥哥的话中之意,暗下决心,明日就卷了铺盖,赶快回去。
宋子文瞧着宋子元清冷的眼神,十分心虚,吓得赶紧尿遁而去。
宋夫人喝的微醺,被刘嬷嬷扶了下去,宋雨彤年纪小,也被丫鬟带走。
很快,厅中只余宋子元、宋临风和宋玉璃三人。
“爹爹对二叔还是如此心软。”宋临风冷声道,“他将妹妹与我的家书扣下,直到京中有了消息才通知我,实在可恶至极。”
宋子元轻叹了口气:“我本想着你如今年少,待你高中之后,再将人情世故教与你,却未料到竟突遭此难。宋家日后在朝堂上,只怕更加举步维艰,你早些知晓其中的事情也好。”
宋临风微微一愣,喃喃道:“父亲这是为何?”
宋子元微微一晒,有些无奈大儿子的单纯,后悔将他送到书院读书,而不是在身边□□。
“玉璃,你来说说。”
宋玉璃听此,忙跟宋临风解释道:“父亲是直臣,过去与闻家交好,被划为太子一党。然而科举之案,闻家怕父亲连累他们,落井下石,如今咱们家已与闻家翻脸,也就是和太子翻脸。”
宋临风听此,渐渐变了脸色:“可三皇子那边……”
宋子元点了点头:“是啊,咱们家如今两边都得罪透了。”
宋临风纵然不通晓政事,但也不至于对朝堂丁点不知。如今宋家得罪了太子和三皇子,已是艰难,尤其若是日后皇上有个山陵崩,无论哪个皇子继承皇位,都不会有宋家的好果子吃。
“那父亲预备如何?”宋临风皱着眉头,愁云惨淡道。
“为今之计,只能做个孤臣啦。”宋子元轻叹一声,“这两日我在狱中,长公主派人传话与我,问我愿不愿意与她结盟。若苏家、宋家和长公主加在一起,会不会成为这朝堂上的另外一股力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