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人,她按着亲疏远近,让刘嬷嬷重新安排妥当,发了对牌领差事,如今宋家内外,已彻彻底底到了她的手上。

这两日宋玉璃头疼的厉害,却不敢多睡半刻,如今父亲尚在狱中,正是分秒必争的时候。

将一干需要定夺的庶务处理妥当,宋玉璃遣散了管事的,只留了刘嬷嬷等几个心腹。

刘嬷嬷压低声音道:“大小姐,我家那口子刚从大理寺那儿回来了,那牢头儿说今夜想法子给您安排妥当,您今日可做些准备了。”

宋玉璃面露喜色,笑着点了点头,若能见着父亲,下一步到底该如何做她便清楚了。

“你多准备些碎银子,牢里牢外的,必须一个个都打点妥当,不可有遗漏。”

刘嬷嬷道:“老婆子省的。”

说罢,她欲言又止。

宋玉璃瞧她神色,微微一笑道:“嬷嬷还有什么要说的,可以一并说出来。”

“大小姐,您和那位大人……”这事刘嬷嬷早就有些疑惑,她是宋府身边的老人,又和宋夫人亲近,这宋玉璃打小定没定过亲事,与苏家是否有接触,她哪里会不知道。

昨日听宋玉璃那般说,她心中也是存了疑惑的,是以终于忍不住一问。

提起苏九卿,宋玉璃多少有些脸上发热,这苏九卿的名声实在太好蹭,她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玉佩是多年前两家交往时的礼物,至于婚约……那是我编的……”

刘嬷嬷听着不禁一脸骇然:“大小姐糊涂,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您日后又该怎么嫁人啊。”

宋玉璃听此,不禁失笑:“日后的事还是等日后再说吧,眼下先过了这关再说。”

这日入了夜,宋玉璃便带着亲信悄悄到了天牢。

天牢内外早已打点妥当,她和刘嬷嬷将宋夫人收拾的被褥提前准备好,走了进去。

牢中阴冷,宋子元只穿着单衣,正拥着一床破棉被瑟瑟发抖,听着脚步声,他抬头看过去,却见一个娇小的身影走到牢门前,取下兜帽,火光之下露出姣好的面容。

“玉璃?你怎到这里来了?”宋子元吃了一惊,踉踉跄跄起身。

宋玉璃瞧着父亲狼狈的样子,不禁露出心痛的神色。

才不过两日的功夫,宋子元便老了许多,明明才是不惑之年,却满头白发,胡须凌乱,单衣下裸露的皮肤满是冻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