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确实很冷,还没有出航站楼就能感觉到人来人往时每个人身上沾着的寒气。宋白轻轻搓了几下手指,他下飞机的时候手机里的未接来电和短信看都没看就删了,宋白慢慢参悟何为无知者是福。他不想在那么怯弱下去了。
陆伏成仍是没接电话,短信也没回。有可能是陆伏成还没醒,也有可能是那个男人一直在陆伏成身边,把自己的信息全给拦截了。其实如果真的比起来,宋白更愿意相信后者。无论怎么样,陆伏成没事就好。
上车之后开出租的师傅打量了宋白好几眼,东北人直爽热心,搭了几句话:“小兄弟你这不行啊,穿太薄了,你是不知道哈尔滨多冷啊。”
宋白礼貌的笑了笑,没说话。
“对了,你上哪儿去?”师傅打上表问道。
宋白这时候才想到,自己根本不知道去哪个医院找陆伏成。他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这一路上,宋白的心思全都放在陆伏成身上,只顾着担心,别的想都没想,他不是特别独立勇敢的性格,只是关于陆伏成,才点燃起他生命的所有无畏和冲动。
“你这到底去哪儿啊?”这条路不能乱停车,一级公路上能掉头的地方很少,开错了可是会绕很长远,司机是好心:“我这打表呢,开错了可是你亏。”
宋白有点急,这时忽然想起来陆伏成之前给自己寄东西时微信拍过来的单号上有公司的地址。陆伏成亲密的同事或者领导肯定知道他在哪家医院。
宋白找到那张图片给司机看了看,司机点了点头打开了导航。
这师傅是个好人,看宋白穿的单薄,还刻意把暖风调大了点。陆伏成工作的地方离机场很远,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才到。车内很暖和,宋白靠着车玻璃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会儿。
在车上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下车后宋白这才有一种真正到了冰城的真实感。只是一两分钟,宋白整个人都被冻透了。
公司园区下班后根本没有人,毕竟做的是政府项目,一点不缺钱花,来的设计师住的都是比较好的酒店,这时候已经找不到人了。宋白看到保安亭里还亮着灯,哆哆嗦嗦地伸手去敲门。
门卫是个穿保安服的大爷,听到有人敲门,只是拉开了一半窗户:“咋的了?大半夜你找谁啊,没事明天上班时间再过来。”
“叔,麻烦您…”宋白被冻的连嘴唇都没有一点颜色,说话都不是很顺畅:“您,您就帮我打个电话就行。”宋白话里带着颤音,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哭腔。
那老头心思放在电视节目上,回话明显有些不耐烦:“哎呀你问我我知道什么呀,”其实登记和查询本来就是他的职责,他嘟嘟囔囔好一会之后还是问道:“找谁,你不跟我说名我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