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他途径那处,恰看到一姑娘落难,便遣底下人去救,正巧他坐马车腻了出来走走,属下禀报说对方受了伤得送去医馆救治,又把空空的马车送了去。
他会怎么做也不是纯粹的善,一方面是见对方下手狠辣,另一方面也是怕麻烦罢了。
毕竟底下不少人知道他途径此处,若闹出人命案,以他的身份不需被押入监牢,但反复的审问了解事情经过总是免不了的。
容珩一贯怕麻烦的事。
“原来是她啊……”容珩顿了顿,“倒是一样的丑,难怪我没认出来。”
铜钱立在下首,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了。
他家公子还有个谁都不知道的毛病,就是厌丑,虽然不至于露出厌恶的神色,但绝对不会允许丑的人靠近自己就是了。
对此铜钱暗暗猜测,可能是因为公子身体不好反复发作的缘故,总喜欢瞧一些漂亮的美好的事情,看着就叫人身心舒畅。
他一直觉得公子会留下楚姑娘,便是因她足够的好看!瞧着都是赏心悦目,秀色可餐的。
“就是她。”铜钱也跟着应声,“我听京城里的人夸柳姑娘如今翩然若仙,惊鸿一瞥,是难能一见的美人儿,可昨天到公子面前……噗嗤,哪还有一丝的仙气?便是跟楚姑娘比,一个是人间富贵花,另一个就是旁边的杂草了。”
铜钱以为自己挠到了痒处,抬头却对上公子冷淡的视线。
“你将这两人放在一起?”
铜钱心底咯噔一下,连忙挽救:“自是不能比的,瞧我这张嘴……那柳府姑娘萤火微光,又怎敢同日月争辉?”
容珩没有再说。
铜钱抬头偷看,这是满意了?他心底大松一口气。
“今日种种,当初不如不救。”容珩说,他因为自身的缘故,对旁人的喜恶有着敏锐的感受。
这也是他同意将楚妩留在院内的原因,从出现到如今,她待自己都是没有恶意的,甚至是拌嘴,都能感受到一种异样的关怀。
可柳宛晴呢?
昨日一出现他就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觊觎,对楚妩的鄙夷厌恶,对阿琅那小傻子的利用,还有对侯夫人的讨好。
如此斑驳色杂之人,他自然不会喜欢,但世人总有私心,他也不是什么天地大义,不至于为这种事为难对方。
但若对方主动挑衅他的身边人……
容珩寡淡出尘的眼里划过一缕暗芒,旋即又放松,男人屈指轻叩桌面,一派悠然自若高人形象。
“听林大夫所言,后面他见柳宛晴丝毫不通医术,而且当时,他为何能恰好出现在那里,提出那样一个赌局……”
“公子,你是觉得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吗?”铜钱当即接上,能成为容珩身边的贴身伺候,他脑袋自然不笨,“您怀疑是那柳宛晴有意设计?”
觉察到容珩态度的转变,他也不叫“柳姑娘”了,直呼起名,可谓非常懂容珩了。
“嗯。”容珩轻轻应了声。
根据老神医的叙述,他大隐隐于市,根本无人知晓,柳宛晴却能找到他,那时他手里有个奇症病人,他治了好些时日都不好,柳宛晴登门,提出赌局,若她有方法治好对方,老神医就要为自己效力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