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到现在还不过四个时辰,楚妩身上的花香未散,淡淡的,要离近了才能嗅到那股清雅的气息。
有些好闻。
或许也因此,这次容珩没有拒绝楚妩的靠近。
“什么?”他问。
“哎呀,反正你乖乖吃饭就好了。”楚妩神神秘秘的,望着男人的眼眸则笑盈盈的。
灵动雀跃。
里面仿佛有星星。
自己偷偷溜出去玩的人,怎么又资格叫他乖乖?
心底虽这么想,但容珩难得幼稚的多喝了小半碗粥,换来楚妩的拍手鼓励,真就跟哄小孩子似的。
“可以给我了。”容珩提醒。
“你等等。”
接着,楚妩又跟一阵风似的跑出去,灼红的裙摆翻飞,好像一只冲出牢笼就要奔向自由自然界的小雀儿。
渐渐的。
她的身影跟外头暖暖日晖融在一起,灿烂美好。
她……是天生属于光明了。
哪怕对方心底还藏了些不为他知的小秘密,但她简单大方,所有的喜形不藏于色,就跟他弟弟阿琅一样。
他们两个性格外放的人在一起,应当比对着他这个沉闷无趣的人要合得来的多?
又或者……
她一开始便不是为了他而来,而是……
容珩刚刚才好些的面色又有些沉下,眸色亦是深深色泽。
此刻并无人在,他并不需要做出一副光风霁月的模样,能恣意的展露自己最糟糕的那一面……
脚步声近了。
容珩抬头,脸上的深色已尽数收敛,眸光深却澈,望着人时平白叫人脸红心跳。
这会,他已经是如玉翩翩的佳公子。
他朝楚妩轻笑,做出三分期待的神色:“是什么?”
容珩极少这般配合自己,何况对方生了那么长标志的脸,笑一笑,简直恨不得叫人把心都剖出来给他。
难怪能当黑莲花的白月光了!
这会什么容琅小狼狗,楚妩早忘哪里去都不知道了。
“当当当——”
她藏在身后的手蓦地伸出,手里正捏着一串糖葫芦。
容珩一瞧便知。
这是容珩昨夜子时挨家挨户去求的那串。
对方费尽心力,现在他只需小小的撒个谎,楚妩便会讨好的送到自己手里……
是没有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容珩平日里情绪变化极少,经常叫人摸不透,可这会瞧着糖葫芦,却也忍不住喜形流于色,淡淡的笑了笑。
“楚姑娘这冰糖葫芦是哪儿来的?”他明明知晓,偏偏还要问。
“让院子里的下人帮忙捎带的。”
如此眼都不眨的撒谎……自己与她倒也很相似了。
容珩想,还要问:“不曾记错的话,你身无分文又是如何说动的人?”
“我刷脸赊的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