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到的时候，楚妩刚好落座，抬头瞥了一眼对方的脸，略一挑眉。

“你昨天还是没有好好休息吗？丑到我了。”

景檀也不生气，就在她旁边非常自若地坐下，还轻笑：“本来是想早点休息的，但妩妩和我说话了……太兴奋，睡不着。”

后半句压得极小声，有股别样的缱绻。

他一到，宫内的其余下人就都退下了，是以这会儿偌大的宫殿里就只有他们二人。

景檀以为她就会跟一贯表现的那样，别开头，不理他，不想楚妩并没有这样做，反而视线落在他脸上。

平静的，却让他感觉有火在烧。

“哦，那我今天又跟你说话了，你是不是今天回去又要失眠了？那我天天跟你说一句，是不是用不着别人，自己就能把自己熬死？”

语调有点损，有点气，也有……关怀。

“不一样的。”少年非常熟悉她，“那是你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算是我们关系的破冰，以后就不会这样了。”

说完，他又感觉自己这番话求生欲有点浅薄，又补充，“我是说妩妩跟我说话我还是会非常高兴，但不会像昨天那样彻夜难眠了，我会爱护自己的身体……还有脸蛋。”

“让它不变丑，一直保持着妩妩喜欢的模样。”

他今日可以涂脂抹粉做遮掩的，但最终选择什么都没有做。

一来，妩妩讨厌撒谎；二者，他想在她面前展现自己最真实的模样，何况这样说不定会收获妩妩的怜惜呢？

看吧，他赌对了吧。

“随便你吧。”楚妩把话题转开，“不是让你下午来的吗？”

“吃好饭就下午了。”对着女子的视线，少年可怜兮兮，“我今天起来什么都没吃，妩妩你舍得把我赶走吗？”

“那是你自己的事。”

话虽如此，她到底没有赶人。

楚妩就当身边完全没有这个人在，自顾自的用起膳来，吃了几筷子菜后，她又继续昨天的话题。

“一晚上过去了，你考虑得怎么样？”

“想好了。”景檀说。

楚妩很满意小崽子这会儿的识趣：“什么时候安排让我去？”

“你什么时候取悦到我，就什么时候安排。”

“什么？”

楚妩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一口气呛到了，整个人难受得咳嗽了起来，她呛到眼睛都湿漉漉的，少年体贴的的帮她顺了顺背。

“妩妩什么时候让我高兴了，就什么时候安排。”景檀给出理由，“谁叫你前几天都不理我的。”

“……”

你还委屈上了是不是？为什么不理你你心底就没有逼数吗？！

系统：【……】

不敢说话，长大后的崽崽干啥啥不行，作死第一名。

楚妩喝了口水，筷子一放，直接不吃了表示抗议。

然而下一秒。

一颗虾球落在她的碗里，她看到少年收回去的白皙指尖，他低着头，并没有看她一眼，紧接着又拿起另一只虾开始剥。

专注，耐心，还好看。

“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