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就气不打一处来!

偏这时候,四哥跑来关切。霎时间,就将他所剩无几的面子又狠狠刮下一层。让他生平第一次,没有因为四哥及时赶来关心他而觉得感动。反而还觉得四阿哥所跟五阿哥所离忒近,四哥耳朵过于好使。

还在等他示下的太监张无缺行礼:“爷,您看?”

“看什么?爷不过一脚踩空掉下了床,惊了一惊罢了。又无甚大事,哪儿用四哥百忙之中过来看?回禀四爷,就说虚惊一场。等会子收拾妥当了,就与福晋一道往隔壁找他。咱们一道往养心殿给皇阿玛、皇额娘跟额娘们请安。”

虽然爷当时离床得有七八尺远,看着福晋的目光都要迸出火星子。

怎么看,怎么都不像自己意外跌落。

但当奴才的,就是要适当装瞎,得擅长揣着明白装糊涂。张无缺笑呵呵打千儿:“嗻,奴才遵命。”

待他退下,舒舒才穿了衣裳下了床。微微弯腰,对还赖在地上不起来的弘昼伸手:“好了好了,是我不对。睡得迷迷糊糊的,忘了自己已婚的事实。还当你是个窃玉偷香的宵小。这才……”

“一时手重了些,我给你郑重道歉。阿哥爷高抬贵手,大人大量,就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

“顶多我保证,再也没有下次了。”

“下次?”弘昼咬牙,恨恨地看着她:“你还想有下次?这次你能安然无恙,都是多亏了爷心怀宽广。否则的话,哼哼,宗人府才是你下半辈子的归宿呢!以妻殴夫,你可真本事啊……”

“哎!”舒舒笑着伸手抵住了他的唇:“话不能这么说,两口子的事儿怎么能叫殴

打呢?”

“民谚有云,打是疼,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