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嫔耐着性子摆手,示意她免礼。

接着就见她满是局促地接过杯子,咔擦一声。裕嫔抬眼看去,就发现今上亲自绘图,着内务府特制的斗彩三才盖碗就片片碎裂,温热的茶水洒了那蠢子一身。

裕嫔惊怒,刚要开口训斥。就见吴扎库氏慌忙忙福身,结果这一扶一带间,轰地一声。她刚刚坐的铁力木玫瑰圈椅就变成了堆碎片,她似乎也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到。忙扶了把边上的桌案,却不料又一声巨响。

得,那铁力木八仙桌也彻底碎了!

最让裕嫔受不了的,是那一片废墟中特别无措的未来儿媳妇:“娘,娘娘赎罪,是舒舒莽撞,忘了收敛力道。毁损物品等,还请您列个单子来。舒舒定然原样赔偿,绝不赖账!”

“您放心,为尽量减少开支。也不使这些个传扬出去,额娘特特在府上养了好木匠。熟,熟手的很,必不比内务府工匠水平差多少。”

那驾轻就熟的小模样,只看得裕嫔惶恐:这是搞了多少破坏后才有的习惯成自然?

为了摸清楚其中根底,裕嫔不免笑得更加和软:“区区杯盏家具罢了,何至于说一个赔字?倒是你这孩子,看着柔柔弱弱,竟然是有点功夫在身上的?”

“没有,没有,没有!”舒舒慌忙摆手:“不瞒娘娘,舒舒生来便力气过人。还在襁褓中,便能撕碎自己的小包被了。年纪越长,力气越大。每日里挖空了心思地遮掩还来不及,哪儿,哪儿还敢着意练习?”

为了能有点淑女样,原身膳不敢多用、语不敢高声的。等闲灯会、诗会的都不敢多露面,唯恐暴露了神力事实。

前头选秀的时候,更是极力扮丑藏拙。

唯恐被选上,结果……

偏偏事与愿违,今上虽不是个好色之主。加上停办的上届至今,整整六年的时间里,宫中只此番在皇后娘娘拍板下进了三位答应。却并不妨碍他仔细检阅,为皇弟与两位适龄的皇阿哥择福晋、选侧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