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重重点头,天真地问:“哥哥也丢过东西吗?肯定没有和我一样一下子就哭了,我好丢人,一点也不男子汉了。”
陆飞扬被他可爱到了,揉揉他的发顶,声音在明朗冬日里带着上扬的意味。
“这有什么丢人的,”他把孩子抱进怀里,慢悠悠地晃,明明那张脸年轻得过分,动作却仿若迟暮,垂垂老矣,像个看破世俗的长辈,“我当然也丢过,哭得比你惨多了。”
“你丢了什么呀?”小家伙在他怀里咯咯笑,“也是像我这个,这么——重要的东西吗?”
陆飞扬沉默片刻,终于笑开。
“嗯,丢了一个皮囊,有个人因为这件事非常难过,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对我来说,那只是个躯壳而已,他却很难过,难过得我无法想象。”
小家伙没听懂,但是抓住了关键词,“你没告诉他吗?这样不对!”
他一副小大人的架势,眉毛一竖,原地叉腰弹跳一下:“你像我妈妈一样,说是为了我好,但是只是自己想,都不愿意开口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啊!连这个手工都是我缠着她做的!你说的那个人肯定也不知道吧!他肯定猜了很久!”
他说到最后,看陆飞扬脸色不对,又小心翼翼地问:“他猜到了吗?”
陆飞扬茫然地说:“我不知道。”
他抬眼,对上了面前这个摄像,准确找到了镜头。
这动作太明显了,明显到告诉楚臻,他知道了所有的事。
楚臻喉咙发紧,啪地按下暂停。
*
屋里一片安静,仆人被安排离开了,整个三层别墅只剩下楚臻和陆飞扬两个人。
陆飞扬已经透露出足够的信息,在察觉到自己试探的行为之后。
他就是陆鸣。
可他还是谁?陆鸣只是他的一个壳子,那他是谁?
楚臻难以避免地想。
简直像个下凡的神灵。
陆飞扬从楼上下来,本来表情相当悠闲,难得察觉到一点不对的气氛,
楚臻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他,语气轻微:“谈谈?”
陆飞扬抱着一杯热可可点头:“嗯。”
他也紧张,连平时不爱喝的甜饮都弄了一大杯,在楚臻旁边的单人小沙发坐下了。
先开口的是陆飞扬。他的改头换面可以提前消耗,这会儿已经没有再伪装的必要,楚臻和他对视,眼睁睁看着这张脸几度变换,变成了陆鸣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
“这是我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