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理医生。
霍襟风一时间觉得,上次看心理医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他想着想着低头兀自笑了。
“嗯?什么这么好笑?”
早就睁开眼,已经看了他好一会儿的赵流柯问。
“醒了。”
“嗯,馋猫来了。”
还是两只。
算上眼前这只大的。
赵流柯想下床,腰却是软的,表情僵住了一秒,发现自己什么也没穿,“这边的衣服呢。”
霍襟风本来朝向喜乐,这会儿看他起来,仍是坐着,但朝他这边转了个方向,说:“没有你的,你不愿意来。”
赵流柯不太爱来这,温度很高。
对他来说甚至太热了,明明是统一的二十一摄氏度温控,可到这边就是比楼下热一些。
他每天的体能训练时间很长,好不容易摆脱了那种满身热汗的状态,就不太愿意再回到那个情境。
今天之所以愿意来阳台,也是去找陆鸣,自己就给自己放假,翘掉了体能训练,才有心情过来。
他不甚在意地抱着毯子坐起来,打了个哈欠:“穿你的吧,给我两件。”
说着看见喜乐跳过来要扑自己,嘴里说:“别过来别过来,没穿衣服,哎!乐乐!”
喜乐被霍襟风教得很好,扑人会收爪子。
赵流柯被一团绒肉撞到发软的腰上,嘶嘶抽气,按着猫头要把猫按开,喜乐被按得呲牙咧嘴,依旧不管不顾地往前蹭他。
一只手从旁边过来,拎着喜乐的后颈把猫提开。
喜乐刚刚四个月,还不重,再大一点就会难提起来了,布偶猫长十几斤还挺常见的。
手的主人另一只手躲开了纷飞的猫毛,拿着一套衣裤放下来,接着把吃饱喝足的猫扔出门外——霍襟风讨厌空间被不可控因素侵占,比如猫。
赵流柯接过衣服换上。
霍襟风的衣服年初更换过一次,家里两个大衣帽间基本都换了一遍。
他残疾时瘦了太多,也没法锻炼,衣服都跟着小了一号,最近恢复健康,自然要换掉以往的衣物,却没想到有这么多。
赵流柯对着他从头到脚、一丝不苟、每个一堆、摆好几层的装饰品啧啧称奇,给了六个字评语。
时间管理大师。
每天早上的选择都是消耗人的东西。
赵流柯自己不喜欢选择,在家两套运动服换着穿,一个汗了换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