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调正常,脖颈却青筋暴起,乱发都跟着有些抖,面色涌起不正常的潮红,像抽了大/麻的朋克青年。
此时步伐不稳地走过来,想要触碰金瑶的脸。
金瑶后撤一步躲开他的手指,和他对视,冷酷而残忍地说。
“不,她死得彻彻底底,被你妈妈从大桥上推了下去。我是她的双胞胎姐姐,金瑶,您认错了人。”
她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钥匙扣,上面挂着一堆热缩片、钥匙扣,呼啦啦一大堆。
“这是夭夭的遗物。”
那一串钥匙上面有个小东西,是个水平仪,现在坏了,里面混杂着昏黄的浑水。
那是霍睦东告白之后送给她的水平仪,很小一个,十分精细,考验工艺。
金夭是土建学院的,总要用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们确定关系之后那周,他去附近做这个东西的厂里找了个地方,跟着人学了十来天,才自己做好一个足够漂亮、而且工艺达标的水平仪。
对于霍睦东这个艺术生来说,可以用不可思议来形容。
杨小颖听到这,脸色竟然好了些,还有心情抚慰地拍拍胸口,尖利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推她下去的?!不要血口喷人!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就开始嚼舌根!”
“小风,阿姨念旧情没有逼你,你也没必要用这种招数来胁迫阿姨吧?!这公司股权我们可看得清清楚楚,你哪来的那么多!”
霍睦东本来没理她,只是攥住那团钥匙扣,从一个毛绒球里面抽出了个什么东西。
这东西扎的很深,把毛绒球几乎刺穿了,也因为埋的深,上面细长细长的,闪着亮色,没有被洗涤的时候冲掉。
很熟悉的颜色,和杨小颖的甲油不说十分相像,也是一模一样了。
金瑶不赞同地摇头,说:“杨小颖,你有时间在这里争辩,怎么不问问,你儿子为什么问你那话?”
杨小颖顿了顿,神色还算悠然,问:“小东,怎么,你认识死了的这个什么……金夭?”
霍睦东拳头紧了又紧,低低地问:“你推她下去的?”
他和妈妈关系亲近,因为之前的父亲家暴,导致他潜意识里偏向这个女人。
他的妈妈很强势,如果她不强势,也不会有他们现在优渥的生活。
这次来霍家也是她的主意,霍睦东没有反抗,她总不会害自己。
所以金夭的失联他没联想到她。
金夭一向善于藏匿,有一次吵架,她自己说要冷静,飞去圣托里尼住了一个月才回来,期间谁都没联系上她。
所以霍睦东没想到她已经死了,现在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自己和她联系的最后一次是她说他们分手,他一直以为是对方赌气,没想到、没想到金夭她……
他整个牙床都在发抖,难以置信地扭头。他被难以形容的冰寒笼罩,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母亲是为了利益什么都能做出来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