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剧组下榻的酒店,他来见了一下这部剧的导演,他们是熟识,顺带拿了一张房卡。

正对着赵流柯的房间楼上。

*

赵流柯早上起来简单收拾,走进摄影棚,就看见导演旁边坐着的人,一时定住。

霍襟风怎么在这里?!

他们拍的这段是开头和结尾。

剧组两个小孩子活蹦乱跳,看什么都很新奇,他俩演的男一女一小时候。

结尾是一班人旅游,男一女一回到这个初遇的地方,观景瀑布前,男二被彻底粉碎心思,男一女一在一起。

赵流柯拍的这段需要充沛的感情和爆发,他的眼泪像是有开关一样随出随停,却始终有些不够状态,被导演发现,让他先去一旁休息。

赵流柯找了个偏一点的地方,垫着叶子坐下。

他身后响起轮椅滚动在碎石地的声音,赵流柯没有回头。

“怎么你也过来了?”

他因为刚哭过,眼眶还是红的,问这话的时候显得很委屈。

“对不起。”霍襟风认错态度良好,用手指轻轻按压他眼角的皮肤,帮他按摩。

本来拿着鸡蛋,要过来给赵流柯敷眼睛的楚姐停住脚步,又走了回去。

“耍我呢,霍襟风?”赵流柯抬头看他,“到底好没好?跟假的一样……”

“我们回家说,都是我的错,我太想你了。”霍襟风手顿住,语气罕见地无措,“我不该那么早回来,你要是不知道还好一点……”

“什么还好一点?!”赵流柯打断他,他头一次发脾气,“你实话实说会死吗?这是给我的惊喜是吗?为什么不说清楚?”

“让我在家里瞎猜,你……”

赵流柯说到一半,自己停了,小心翼翼地垂头。

他伸出手摸了一下眼前人的腿。

误会和愤怒都被打消,他难过地就要掉眼泪了。

“你至少让我知道你在干嘛不行吗……我这样,我这样和被包……”

养有什么区别。

霍襟风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瞎说什么。”

赵流柯执拗地躲开,不愿意再开口,往旁边挪了挪,离开他手的范围。

“流柯,你看着我。”

霍襟风语气温柔,只想安抚好他爱的人,于是显得尤为耐心和深情。

“你的片酬是多少?”

赵流柯皱皱鼻子,“我只拍了一部雁惊鸿,就四百多万。”

“你不能养活自己吗?”

赵流柯疑惑地看他一眼:“一开始的确不能,都是你给的钱啊?”

“你拿到片酬之后不就转接了账户,自己承担医药费了吗?”

“所以?”

“所以我这个是投资,现在我的投资人解决了资金困境,从始至终都是一个独立成长、一心向上的自然人,这怎么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