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流柯婉拒了对方想要再见他的意愿,只是说往事随风,不要再提。
师父寄过来一封手写信,上面只有三个字。
“好名字。”
两个人不愧为师徒,十分默契,再也未曾联系。
后来师父去世,他那时已经有了影帝提名,却来披麻戴孝,息影三年。硬朗的脸上只有缅怀和冰寒。
赵流柯难得回忆这些。
如果不是贸然进入这个书里,他应该不会再想起这位师父。
因为他愧疚。
他怕自己对对方产生什么影响,却又不敢再回去,因为他对师父只有敬重之情,无法回应。
现在想起来,那个绿植茂盛的四合院里,存放着他为数不多的童年回忆。
那个长发到腰的美人,没做错什么,只是喜欢上了冷漠的自己。
*
赵流柯思绪飘忽,而且因为唇上疼痛的原因,有些跳脱。
他想,自己是吗?
上一世忙于钻研演戏,还真的没有好好思考过。
他的面貌实在出众,所以从小到大,接到的示好不计其数,却没有什么能留在脑海里的。
那些记忆仿佛都带着雾,遮盖了那些青春、羞涩的面容。
他想到了。
他有一次拍戏连着拍了两天三夜,回到家却发现家里多出了个女人。
那个时候他已经无法思考,不管不顾地往床上躺,意识像在云上飘。
女人却趁他困得想死难以不动,顺势翻身坐在他身上,手往下滑过去。
好在折返的经纪人进来找自己落下的钱包,气急败坏,一把这女人一把掀下床。
衣服吊带都被这样的力道扯得断开,女人脸上挂不住,却说不出什么别的,嫩白的胸口剧烈起伏,恶毒地骂他:“赵流柯你是不是不行啊!性冷淡还是性无能!”
被经纪人抬脚要踹她的架势吓得抓起自己的手包就走。
他可能真的是个性冷淡。
赵流柯笑出了声。
他笑的时候才发觉脸上已经没有了压迫感。
抬起头,那张笑意还没散的脸就正正对上霍襟风阴郁得近乎滴水的脸色。
满脸写着——
再不说明情况,我就要鲨人了。
*
一时间气氛尴尬至极。
“我咬的……你?”
他们姿势没变,霍襟风就这么低着头,复杂的神色落在他破了一块而有些发暗的嘴唇上。
赵流柯终于有时间把自己小心蜷着的腿伸开,离开了霍襟风松开力道的手臂,语气很淡定:“没关系。”
仿佛只是被狗咬了一下,他大度地说不跟狗计较。
霍襟风的脸色一下子很斑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