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素着一张脸,穿了一身素色衣裳,摘了簪环跪在琪琪格面前。她上了年纪,卸了妆脸色暗沉,眼角全是细纹,嘴唇边的法令纹很深,看起来添了两分愁苦,好像平时操心太多。

“皇额娘,臣妾的叔父有罪,臣妾不敢替叔父辩驳,只求皇额娘开恩,饶我叔父一命。”

皇后悲悲切切地哭了起来,“臣妾的叔父猪油蒙了心,竟敢谋害于您,但他绝不可能谋反,请皇额娘明鉴。”

谋害太后证据确凿,皇后不敢替索额图辩驳,但谋反这个罪名可不敢担着。虽然太后说索额图是教唆太子,但是万一查着查着变成太子意图谋反,那可糟糕了。

皇后心里害怕极了,她不能出宫,皇子皇女都站在太后这边,前朝她一个得用的人都没有,赫舍里家族的人也不能进宫跟她通气,她现在是束手无策,只能求太后开恩。

琪琪格没有扶皇后起来,她冷漠地说道:“你求我没用,我只是把人抓起来,查证据。等皇上回来,这些事自然要交给皇上决断。”

皇后哭着求道:“皇额娘,皇上最听您的话了,求您替我叔父说几句好话吧!我知道这个要求太无理了,但是……但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子和谋反二字沾上啊!”

琪琪格说道:“太子是被教唆,皇上不会动太子的。”

皇后哭着摇头,皇上对太子有很多不满,太子不论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都会让皇上产生不满,进而影响到太子和皇上之间的信任。

琪琪格抓着皇后的胳膊,把她扶了起来。

“你起来,别哭得像个娘们儿似的!”

皇后愣了一下,然后口不择言地说道:“我本来就是个娘们儿啊!我管不住儿子,管不住娘家的叔父,管不了皇上也管不了前朝,我不哭还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