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没说的是,经过这件事,朝中对他毕恭毕敬的人越来越多。

跟太后这几次交锋下来,谁都看的出来,沈黎简直游刃有余,太后根本不是对手。

只是沈黎这会不明白桥小夏说的公平是什么意思。

在他看来,别说吴柏利根本没有供出太后,就算供出又怎么样,她是太后,除了让她禁足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这就是皇权,谁让她是太后。

所以沈黎理解不了桥小夏说的公平。

但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让他在心中默念。有点想笑娘子的天真,可她说的又是那么理所当然。

“她是太后,除非拿到更多把柄,这件事不会让她彻底垮台。”沈黎解释道,“别难过。”

桥小夏立刻看向沈黎:“所以你留下云恩立,就是让她越陷越深?毕竟跟前朝的人搅和到一起,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嗯。”沈黎见她很明白这些事,越发在心里感慨桥小夏的不同。

她明明那样聪慧,却从心底有一颗良善之心。

甚至对下人都很和蔼,她的和蔼并非高高在上的施舍。

从未觉得下人是仆人,似乎那些人做的事只是工作,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她别说苛待了,对待他们的态度都很平等。

原本沈黎觉得桥小夏是用不惯下人才这样,可现在明白,她对春杏也好,对二公主也好,对太后,对皇上,都是一个态度。

她这样的人到底是什么环境才能养出来的。

见桥小夏还在为吴家人难过,沈黎把她抱起来,轻声道:“你相公为这件事忙前忙后,都不心疼心疼你相公吗?”

桥小夏趴到他怀里:“就是感慨而已。”

她还没有习惯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也许很长时间都适应不了吧。

看小说的时候,动不动灭门,动不动死 · 很多人也就算了。

可发生在眼前的事,她有些接受不了。

沈黎喜欢她这份纯真,亲亲她额头:“都会过去的,放心。”

确实过去的很快,不过半个月,京城已经没有这件事的消息。

仿佛吴家根本不存在。

齐婉阁也已经恢复如初,她出门的时候,静安王爷紧紧盯着,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如果出事他要多心疼啊。

上次太后罚齐婉阁的事,也已经揭过去,最后皇上送了不少赏赐过来,还问他要不要把静安这个称号给去了,算是给他的补偿。

以后他就是静王,再也没有那个侮辱性的称号的了。

但静王宁愿还是之前的称号,也不想让齐婉阁挨顿打,要不是皇上跟沈家夫妇去的及时,那些板子全挨完,可不见得能再下地走路。

谁知道齐婉阁的伤刚好就要跑出去。